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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乐颠颠地摸着胡子道:“越陈越好。”

这刹那,又仿佛只是一个骗吃骗喝的道士,全然没有之前看破天命之时仙风道骨的感觉。

秦伯言有些茫然,他从祁俊手里接过酒葫芦,双手恭敬奉上。

道士接了酒葫芦,解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大赞道:“是正经的女儿红,没有掺水,千户府的酒,就是好。好,好,好!”

说罢,他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不时举起酒葫芦喝几口酒,脚步踉踉跄跄,却不见摔倒。

“秦大人,要不要跟着他?”祁俊问道。

秦伯言目光深沉,道:“跟着,好好跟着!”

婉乔回到屋里,越想越生气,最后简直气到浑身发抖。

秦伯言进来时,就见她手里捏着两朵桂花,正扯着花瓣往桌上扔——她这真是气急了,否则不会如此。

“怎么忽然就动了怒?”他走上前来,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手上沾染上的黄色汁液,在她身旁坐下,带着几分笑意问道。

婉乔怒道:“起先他说白虎,我险些被他唬了去,以为他真有什么本事。可他一说要找什么‘地支连珠,天干顺生’命格的人帮忙,我就知道,他是受人指派,妖言惑众的!”

秦伯言讶然:“你知道是谁?”

“徐致秋!”婉乔咬牙切齿道,“他就是地支连珠、天干顺生的命格!”

她是忘了个干净,可是小蛮和阿梅在她身边,有时候也提起过往。尤其小蛮是个有口无心的,便也提起过徐致秋。

婉乔当时好奇地问过她们,为什么当年千金小姐,敢于和徐致秋这个当时一文不名的穷书生定情?就不怕家里反对吗?

小蛮告诉她,一是曾经的婉乔十分任性妄为,二是徐致秋日后必成大器。

对于这种“必成大器”的说辞,婉乔表示不屑一顾,小蛮却道,当年徐致秋就做得锦绣文章,而且命格贵重,是“地支连珠,天干顺生”的命格。

婉乔对这些并不懂,一笑了之,但是那八个字还是记在了心上,只是觉得很好玩,有点虚幻的意思。

今天听那道士一说这命格,她立刻觉得,是徐致秋花钱买通了道士,让他来诱骗自己。

听婉乔说完,秦伯言道:“别气了,既然知道是他的阴谋诡计,我们不上当便是。就看他跳梁小丑般上蹿下跳,不必理会。”

“好。”婉乔答应下来,又恨声道,“他跟着宁王,手也能伸这么长!”

“他也回来了。”

“什么?”

“别激动,他不知道找了什么理由向宁王告假,回来陆州了。”

秦伯言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是不想婉乔心烦,便没有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