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秋收起折扇,道:“只是想请教您老人家,地支连珠,天干顺生的命格,与任婉乔有什么关系?”
他一直派人关注秦府的动向,听说了这个道士的事情后,费尽心力,终于把人请了来。
婉乔是真的冤枉他了,这不是他“盟友”。
可是,徐致秋也阴谋论了,他怀疑有人知道他命格,借机生事,挑拨他与秦伯言、婉乔的关系。
他和秦伯言,自是一山不容二虎;但是若想算计婉乔,那不行!
“你是不是觉得,能找到我老人家,你很厉害?”老道士斜眼看着他,嗤笑一声道,“若不是我想来见你,你以为你手下就比秦府的侍卫高明多少吗?”
“请道长赐教!”徐致秋笑吟吟地道,不见急躁之色。
老道士上下扫了他一番,徐致秋面上不见尴尬,任由他打量。
“众人皆醉我独醒,注定孤独终老。”他忽然开口道,“原本是福泽绵长的命格,为何要自己钻牛角尖?”
徐致秋面色未变,淡声道:“若不是她,纵使儿孙满堂,不得我心,又有何用?平白聒噪让人心烦。”
老道士捋捋沾上了油的胡子道:“年轻人,你现在心里定然想着你命由你不由天。可是,你既挣不过天命,也挣不过她的心意。”
徐致秋没有作声,眉宇间是无声的坚持和固执。
老道士叹了口气:“也罢,虽然你无妻无子,但老有所慰,也算不错了。唉,”他又连声叹气,“为何这等好命格,你却不珍惜呢?”
徐致秋忽然问道:“老有所慰?何以慰?”
老道士望了他一眼:“天机不可泄露。”
徐致秋笑笑,“既如此,徐某也不勉强。道长且在府中暂住些时日,有任何需求,随时让人告诉我。”
老道士用筷子敲着碗吟唱起来:“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唱着唱着,眼中竟有泪光闪烁,两腮通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徐致秋站起身来,略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对外面的骊声道:“好生伺候着,也……看紧他。”
门里,老道士浊泪横流:“锦奴,你的儿子竟然随我,是个情痴,这可如何是好?”
半晌后,他又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没事,没事,我替你守着,总不能让他孤苦一生,后事无着。”
这些话,骊声都传给了徐致秋。
徐致秋听闻后许久没有作声,之后摆手让他退下,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被风吹得窸窣作响的竹子,许久许久……
过了一段日子,宁王世子果真带着九思来了。
秦伯言没让婉乔出来迎接,世子却抱着九思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