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战小沐道,“我趴着吃太多不舒服。”
额滴天,敢情这还收敛了。
婉乔不由替这位姑娘未来的婆家担忧,这么能吃的姑娘,没有相当的财力,可不敢娶过门啊。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穿衣且不提她身上是上好的锦缎,侍卫送来的她的狐裘也是千金难得;就说她这食量,得多能赚钱的汉子才养得起。
“你伤口还疼吗?”婉乔问道。
“本来挺疼的,你上过药以后,凉飕飕的,现在很舒服。任姐姐,任姐姐,你还有这种药吗?给我点呗。”战小沐厚脸皮地道。
婉乔拿来湿的布巾让她擦手擦嘴,道:“我也没多少,得留着万一有个急用。等回头跟我朋友给你讨些吧。”
“你还有这样的朋友,真厉害,我也想认识她。”战小沐是个话痨。
婉乔笑着道:“她可不爱说话,也挺严肃的。你要药干什么,总不会还怕被狗咬吧。白龙是护着虎哥儿才会攻击你,否则除非坏人,他从来不咬的。”
“才不是怕被狗咬,是怕挨打……算了,不说了。”战小沐说起来就有些泪水涟涟,拍着桌子恨声道,“都嫌我累赘,那我走便是。天大地大,还没有我容身之处吗?我也能遇到把我当掌上明珠的男人,犯什么错都不会怪我,哼!”
她这模样,一看被惯坏的孩子。
在家里挨了几句骂或者被打了几下就受不了跑出来的中二少女,婉乔见过不要太多。什么要跳楼的,跳河的,她们都为此出过警。
听秦伯言那只言片语,她家应该是个神秘的家族,家人也在找她。
她知道现在和她讲道理也没用,便想等着秦伯言回来问问清楚再说。
于是她岔开话题,道:“要喝杯茶解腻吗?是要歇会儿再看账本还是现在就看?”
“不喝,也不想看。”战小沐嘟着嘴,“看着账本就想起家里的事,想哭。任姐姐,你把小肉团子抱过来给我玩一会儿吧。”
婉乔:“……不给。”
她的儿子,概不外借,尤其以玩为目的!
可是过一会儿,看着战小沐大概因为想起家里,不住抹眼泪的样子,婉乔又心软了,把虎哥儿抱过来:“乖,哄哄你姐姐吧。”
战小沐立刻反驳道:“我叫你姐姐,他应该喊我姨母,就叫我战姨,不,太难听了,叫沐姨吧。”
“行行行,哄哄你沐姨。”婉乔没好气地道,抽出帕子用力擦了擦她眼睛,“这么大的姑娘了,还好意思哭哭啼啼的。”
一身本事,却又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我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哼!你们这些愚蠢的,十四五岁就成婚,我们战家的女儿,二十方可成婚!”
婉乔心里暗道,这还是个贯彻《新婚姻法》的家族,果真掌握着先进生产力的家族就是见识超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