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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道长,小女的名字?”

秦伯言也道:“你来之前我正和道长说这件事情,有劳道长了。”

天旭道长捏着几根胡子道:“我今日正是为她而来。本来京城这地方,我是最不愿意来的。可是我发现件有趣的事情,实在太让我好奇,我才走这一趟。来了京城才发现,这事情,竟然应验到了你们府里。”

婉乔被他说得头皮发麻,心里七上八下,忙道:“道长,您能不能说得明白些?”

有趣的事情?那听起来不算坏事。

可是她又忍不住想,他所认为的好事,和她认为的好事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比如嫁入皇家,就绝对是分歧很大的一件事情——不是她多想,而是古代给女子算命,最大的好事就是命格贵重,嫁入皇宫了吧。

还有,这种世外高人,往往有些老顽童的感觉,他们对事情好坏的敏感度,远远低于常人。

秦伯言安抚的拍拍婉乔的手,但是眼神也紧张地看着天旭道长,情形并没有比婉乔好多少。

婉乔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只希望女儿平安顺遂,无忧无虑地长大,做个普通的孩子,并不希望多生事端。

天旭道长却卖起了关子:“天机不可泄露啊!夫人,”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婉乔的肚子,“你这个孩子,命格比你还坎坷。”

婉乔想象不出来,什么比穿越更坎坷惊悚。

她肚子里的呦呦似有所感,踢了一脚,力气很大,以至于肚子上能看出明显的起伏。

天旭道长又道:“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就叫秦缈吧。”

婉乔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这句诗词,并不是什么好意头,独往来,缥缈,孤鸿影……这意境,寂寥到令人心惊。

秦伯言站起身来,撩袍跪下,恳切地道:“请道长指点迷津。”

“我以缈字,破她,也破他,半生孤苦。”天旭道长掐着手指叹道,“强求而来,终要付出些代价,不,很多代价。”

婉乔忧心忡忡,她是知道天旭道长的道行的,几欲泪流。

“道长,”她和秦伯言并排,努力的跪下去道,“请您指点迷津。”

若是再若虎哥儿那般,她怕是活不过来了。

做了母亲后才知道,加诸在孩子身上的所有苦难,都恨不得由自己承担。

“衣食无忧十五载,一朝嫁为孤狼妻;情深不寿遭人妒,飞来横祸命途改;生离死别各东西,苍天垂怜何不易……”天旭道长站起身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唱道,“相见不如不见,耗尽十世修行,团圆依旧难觅,看老天喽,看老天喽!”

“秦大人,”婉乔失神道,“你别管我,快追上去问问,看道长能否再给些暗示?”

天旭道长的意思,她没时间细细品味,但隐约觉得,呦呦命途的改变,与一个男人有关。

情深不寿,即使得到了这世上最深的爱情,但是如果小小年纪就生离死别,从母亲的角度讲,婉乔绝对不愿意她认识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