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借你地方,让她歇歇。”贺长恭一点儿不见外,“她矫情,事儿多,没我在身边睡不着,我陪她待会儿,天亮了就走,不耽误兄弟营生。”

牢头愣了更长的时间,估计是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要求,随即道:“行行行,贺大哥你自便。”

说完他就出去了,还把门给两人关上了。

沈云清比牢头反应还慢。

——狗剩啊,你这瞎话张口就来。

我什么时候离了你睡不着觉了?

难不成,没有你,我是一只鱼,闭不上眼睛?

不过心里觉得非常踏实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狗剩哥的大身板子,给了她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亲哥哥。

沈云清站在那狭小的房间中,有点手足无措。

里面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长条凳,简陋得不能再简陋。

贺长恭脱下披风铺在床上,道:“坐吧。知道你嫌脏,但是没办法,就这么个条件,你将就将就。”

沈云清忙坐下:“没有,我不是挑剔,我是怕坐人家的床不好。”

“大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贺长恭又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个馒头。

沈云清:“……我不饿。”

不管家里条件如何,贺长恭怀里揣馒头这习惯,一直就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