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景确实知道得更多,所以能推测出来;但是别的有心人,如果去调查呢?

事情也并没有那么天衣无缝。

贺仲景沉默良久后道:“大哥,我的这件事情,算了吧。”

“不能算。”

“不,大哥,你听我的,算了。”贺仲景道,“咱们要做的事情,比这个举人的身份重要多了。”

要是成了大事,他不差这个身份;要是大事不成,命都没了,要这个身份有什么用?

家里不缺钱,不指望这个身份免那点赋税。

天下如此之乱,他也不想入朝为官,助纣为虐。

原本知道卷子可能被换的时候,他是无比悲愤,甚至生出玉石俱焚心思的。

那是一种“哪怕我死,也要溅你们一身血”的孤傲和决绝。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那根本行不通。

他还有家人。

而且他还想起了自己一直怀疑,但是没有过问的事情。

祖母的身份如此,他贸然出头,岂不是引起别人注意,置全家人的安危于不顾?

“大哥,真的没必要了。”贺仲景道,“卧薪尝胆,这并不算什么。”

贺长恭:又是这个卧薪尝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恶心长胆”是不是苦胆,反正他现在心里是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