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贺长恭道,“本来是舍不得你在这里吃苦的……”

“我吃的苦,都是你给的。”

“说正事,老实点。”贺长恭把她在被子里作乱的另一只手抓出来。

他一只大手,就可以轻轻松松握住她两只手腕。

真是的,不这样就不能好好说话。

“最近天气严寒,不少人都生病,我想着你是不是,能给开点方子,熬成大锅药汤那种,不管有病没病,每天每人分一碗……”

一来他心软,知道这些服徭役的,都是年富力强的,往往也是家里顶梁柱。

二来这样,功利地说,也能拉拢人心。

贺长恭就发现,自从他把那受伤的苦力带回来之后,现在许多人看他眼神都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其实和那些人,并不直接相干。

但是兔死狐悲,他们觉得,自己日后出事,也不至于全然没有盼头,因此才会这样。

贺长恭把话掰碎了,细细和沈云清说。

他就没有什么,不能对媳妇说的。

哪怕是功利心。

“……你说我这样想,对不对?”

说完后,他看向沈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