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烈说不定能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他为了漱玉,愿意帮她“赎罪”,冷言冷语听也就听了。

可是不该让沈云清,也跟着受委屈。

尤其,他了解到,楼里的姑娘们,因为长期在里面待着,被男人欺负,被女人排挤,都变得有些……扭曲且掐尖。

万一燕烈觉得,她受了苦,妹妹却过得幸福,那就不好了。

沈云清听了沈万贯的解释后,心里一阵温暖。

她爹抠门归抠门,但是拎得清。

有人说,女人这一生,要有三个深爱自己的男人才是最幸福的。

——年少时的父亲,长大后的丈夫,年迈时的儿子。

将来安哥儿到底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过去和现在,她拥有的是沈万贯和贺长恭全部的爱。

不过沈云清却道:“您这样想就不对了。倘若姐姐真是掐尖要强爱挑理的人,我不出现,她又怎么想?我会斟酌着,不会让自己委屈的。”

说完,她带着海棠出去迎燕烈。

燕烈戴着帷帽,身披大红羽纱面白狐狸毛滚边的鹤氅,手里握着个镂空金镶彩宝的手炉,手指上套着黄金护甲,站在那里,即使看不到面容,也觉得气质卓然。

她身后是一棵灼灼盛放的老梅树,人花相映,让人挪不开视线。

沈云清心里暗想,果然不愧是魁首,身段仪态,无不出众。

“姐姐——”沈云清笑着道。

燕烈透过帷帽的薄纱,看她脸上带笑,丝毫不像担心的样子,心里顿时感觉有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