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着多久,今夜的慕昭睡得不深,一有动静就立马醒转。她意识回笼时,就感觉一双温热大手缠绵在腰间,轻柔地将她抱住。
她陷进一个滚烫宽实的怀抱。
后背贴着他的胸腔,感受到热烈的心跳声。
他还知道回来?
慕昭的意识一下就清醒不少,她直接就用手去掰他的手指,他却又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唇直接覆在她耳垂后面亲吻,低低问:
“别生气了好不好?”
慕昭一声不吭。
她不说一个字,而是固执地去掰他的手指,好不容易掰开一根,他立马又重新搂紧她的腰,她又费力地去掰他的其他手指,这次却是纹丝不动。
她就直接去拍打他的手,又拍又推又掰,动作逐渐激烈。
黑暗里,被子里男人冷白色的手背肌肤逐步转为青红。
她是真的生气。
下的力气也是最大的力气。
他一点都不反抗,由她对自己又掐又打,他只去吻她的耳垂,辗转在她后颈,再到两侧肩窝,一寸一吻,寸寸不落,最后沿着脊骨一条线深吻,溼潤又勾魂。
像是在安抚她,又像是蓄意折磨她。
他的鼻尖触抵她的肌肤,细腻温滑,很像玉扳指的触感,又像玉扳指上浮细小的颗粒。
他现在已经相当了解她的身体,就像是了解他自己的一样。
他的每一个吻都像是赔礼道歉,充满朝圣般的虔诚。
动作温柔得她像是一件易碎珍品。
慕昭只觉得他在身后抱着她,抱得她浑身骨头都在收紧,重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昭昭……”他在她耳边呢喃,喘熄,然后是紊乱的重呼吸,“我都听你的,你别不理我。”
“什么都听我的?”
她终于舍得开口搭理他,“说话作数不作数?”
纱帘没有完全拉拢,一线月光趁机照进来。
在那一寸月光里,慕昭身体被他的大掌扳了半转,让她得以面朝他。
他来到她的上方。
捧着她的脸,他垂下头颅,像是臣服般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在晦暗月光里深深凝着她的眼,声息紊乱,却认真无比:“我什么时候说话不作数?什么时候对你食过言?”
那他倒是的确没对她画过饼。
慕昭心念一转,也觉得计较太多会很累,也不再去想他在餐厅犹豫的事情,“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得记着。”
男人脸庞亲昵地蹭过她的脸庞,来到她的肩窝里,他将脸埋了进去,嗓音哑意难掩,“别不理我……”
语气像是一条被抛弃的大狗。
“我就和你闹闹脾气。”她的手指落进他硬感的黑发里,插进去,揉了揉,“又没真的不理你。”
他好像很怕她不理他的感觉。
他亲了亲她的锁骨:“那我们现在算和好了么?”
她在暗色里笑了:“当然算。”
他的唇来到她的唇畔,没亲下去,倒是在她唇角亲了下,然后问:“那我是不是能随心所欲地亲你,嗯?”
“……”她憋着笑,手指抚上他结实的臂膀,“能。”
“那是不是也能完整地过个节。”他低低问。
“已经过十二点了。”她提醒他,顺便指责他,“过个节连礼物都不给我送,还想快活呢?”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中有话。
其实傅时沉准备了一枚戒指,准备晚餐结束后再送,但晚餐还没吃完,气氛已经变味,也没了拿出来的机会。
此时,他低脸,轻咬着她的唇,模糊不清地哑声问:“你想要什么?”
她浑身酥软,和他撒娇:“那不得让你大放血?破产怎么办?”
引来男人一阵连连低笑。
因为笑意而微微震颤的体腔紧紧贴在慕昭胸口位置,他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脸,笑着问:“你是要买半个世界?”
她被他逗得也跟着笑起来,室内氛围愉悦而浪漫。
她推他一下,张口就来:“既然这么有钱,那我不得讹你一座岛?”
“不就是一座岛?给你买就是了。”他笑得浮浪,厮磨亲昵间尽显风流,“但我也得讹回来,我可不做亏本买卖。”
“你讹我什么?”
“……”他深深看她一眼,薄唇微微一抿,然后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两个字。
“讹、你。”
讹你。
你。
。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