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雀神态忸怩地下车来,站在周宣身边,垂头看自己的绣鞋。
凤阿监朝周宣招手说:“周公子,请近前说话。”
周宣见凤阿监看他的眼光有点异样,不禁心里发毛,走过去问:“凤阿监大人有什么吩咐?”
凤阿监又是一笑,还抿了抿红润的嘴唇,好象挺饥渴,周宣心里更发毛了,后脑勺凉嗖嗖的。
只听凤阿监压低声音说:“记住,对秦雀好,也要对纫针好。”
周宣一愣,下意识地点头:“会的,会的。”
秦雀在身后说:“凤阿监,等李大人回来,请你一定在李大人面前为我老父洗脱罪名呀。”
凤阿监看看周宣,又看看秦雀,摇着头说:“谁会相信你们是假婚呢?那个蒋助教真是利令智昏了,他要倒霉。”放下车帘,马车掉头回驿馆。
周宣把老马牵过来:“雀儿,上马,我们回家。”
秦雀眼睛望着别处,口里问:“那你呢?”
周宣笑道:“我牵马呀——你能上马吗,要不我抱你上去。”
秦雀赶紧说:“我能上,我能上。”双手扶着马鞍,一脚踩着马蹬,一抬脚就骑上去了,身手还挺矫健。
周宣哈哈大笑起来,秦雀脸红到耳根,原来她骑反了,脸朝马尾巴。
“昔有张果老倒骑驴,今有秦医生倒骑马,坐稳啰。”周宣牵着马缰大步就走。
秦雀急叫:“停一下,停一下,让我坐端正。”
两个人走过长街,不时有路人朝他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说闲话,无非说他们假婚的事,周宣无所谓,坦荡着呢,昂首挺胸,秦雀头就越来越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