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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冠夫当即带着十几个汉军骠骑开始仔细检查起亭子、以及亭子四周的草地,呼延在草原上做惯了陷阱,将藏了手弩的十个土坑伪装得毫无痕迹,周冠夫检查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出任何一个土坑,看到周冠夫无功而返,呼延嘴角便绽起了一丝狞笑。

不过周冠夫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却立刻让呼延恼羞成怒,周冠夫道:“瘦毛狼,让你的人跟老子的人都退到百步开外,这里除了丞相跟你家上将军,就只能留下你我!”

呼延怒道:“老子凭什么听你的?”将天狼卫都撤到百步开外,那埋在土坑里的手弩还有个屁的用场?他呼延得守在上将军身边,根本没有机会去取手弩,更何况对他来说,手弩明显还不如哑月剑来得趁手。

周冠夫哂然道:“怎么,瘦毛狼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

“怕你?笑话!”呼延闻言大怒,拔出哑月剑便向周冠夫逼了过去,周冠夫也从肩背上取下双铁戟,又嚣张至极地互击一下,发出了:“咣”的一声炸响。

“呼延!”眼见得两个人又要火并,毕书不得已只能加以喝阻。

呼延无奈,只好收剑回鞘并退回到毕书身边,待周冠夫带着汉军骠骑退到百步开外,呼延也勒令天狼卫退到了百步开外,直到亭子里只剩下毕书跟呼延两人,白墨才终于出现,然后在周冠夫的护卫下走进了亭子。

“师兄,别来无恙乎?”毕书跪坐起身,微笑作揖。

“师弟,一向可好啊?”白墨跪坐入席,作揖回礼。

两人对视了片刻,遂即同时放声大笑起来,尽管两人各为其主,尽管他日很可能会分出个胜负生死,但是至少在此时此刻,两人心里都只有久别重逢后的欢愉之情,当年两人还在师门学艺时,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

待白墨入席,毕书朗声笑道:“说是要宴请师兄,小弟却只准备了一枰棋,既无酒也无肉,师兄该不会怪小弟吝啬吧?”

白墨笑道:“酒肉何足道,有棋足矣。”

遂即白墨便发现面前的棋枰有些异常,仔细一看却有纵横各十九槽,当下愕然道:“师弟,这棋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啊?”

毕书微微一笑,隐有所指地道:“师兄有所不知,这却是我王的首创了,我王曾说,棋枰如天下包罗万象,只纵横十七槽,格局未免太小,于是各加两槽变成了纵横各十九槽,只此一改,棋枰上便增添了无穷变化,师兄是否觉得气势恢弘许多?”

白墨心头微凛,毕书这话却是隐指楚王气宇过人了,不过白墨自然不会在言语上弱了气势,当下微笑摇头,说道:“诚如师弟所言,棋枰犹如天下包罗万象,所谓万象皆有一定之规,楚王擅加更改,未免有些狂妄了。”

“嗳。”毕书摆了摆手,说道:“所谓的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昔无卫鞅之变革,何来强秦之兵吞六国?今无我王之革鼎,又何来强楚横扫各路诸侯?师兄在关中力行变革,怕也不会因旧时陋规而裹足不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