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段珪血书,黄门令左丰年少重义。这便赶来相见。
“少令。”段珪身着囚服,披头散发,却未受皮肉之苦。
“太仆。”左丰隔监行礼:“何以至此?”
“唉……”段珪一声悲叹:“大意了。”
左丰言道:“太仆可有未尽之言,托我上达天听。”
“谢少令仗义执言。”段珪这才吐露心声:“请陛下念及老奴忠心侍主,放过家小。”
“此话,我定带到。”
“不必了,少令。”话音未落,钩盾令宋典、掖庭令毕岚等人,已手捧鸩酒承案,步入监牢。
几人先冲黄门令左丰,肃容行礼。趁左丰躬身回礼,已走到监牢前。
“陛下只杀你一人。一门老小皆可保全。”毕岚目中隐见悲色。
“如此,老朽当可含笑九泉。”段珪隔监行礼。
几位中常侍亦躬身回礼。
毕岚亲手递入鸩酒,段珪一饮而尽。
待空杯落地,监外众人纷纷背身,不忍直视。再抬头,掖庭令毕岚已泪流满面。饶是余下几人,亦颇多兔死狐悲。
这便是程璜所谓“生死两难”。
见黄门令左丰,面露怒气。掖庭令毕岚拭泪上前:“少令且安心。我等皆未道出宝钞来历。少令与蓟王,当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