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方自平静下来,却听超然阁门“碰”的一声,众人闻声回头看去,见端木耳拉着万秀冲出门来,却见万秀除了面目被遮掩好外,一双玉手却未加任何防护便裸露在外面,端木耳又将其衣袖挽起,万秀平时本就不见阳光,更加显得这一对皓腕如雪。
别人并不知其中内情,林剑澜却知这午间的太阳对万秀将会造成多大的创伤,想也不想便冲上前去,端木耳似乎知道他会阻拦,带着万秀上窜下跳,一柄拂尘舞的密不透风,边舞边道:“林小哥,你若拦我,我可不帮她治病了!”
林剑澜道:“你这是什么治法?”说罢飞身向前,手中却多了一折柳枝,枝条柔软拿在手中,虽用的是流云剑法,却仿佛是一根软鞭,只向端木耳拉着万秀的那个手腕卷去。
端木耳看林剑澜招式精妙,比起下山之时又是进步许多,怪叫道:“好好好!我教的你几招你都学会了,反过来对付我?”也是动了争胜之心,瞬时变了招式,同样也使出了流云剑法,心中却暗道:“亏我也将流云剑法重又细细琢磨了一番,嘿嘿,让你瞧瞧厉害!”拂尘“唰”的一下张开向林剑澜面门攻去,却是一招“云开雾散”,林剑澜仍是不与他直接交锋,闪身避过,“金蛇穿云”向端木耳脉门刺去,心中却越发焦急,虽然二人实属游戏,都未动用内力,但要知道若端木耳动了玩心,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正忖间,那拂尘又一招“风雷云动”迎面甩下,林剑澜心念一动柳枝迎面而上,端木耳暗道:“这招可差了,哪有直接迎击之理?”正自高兴,却见那柳枝从拂尘边让过忽的一圈,林剑澜另一手已骈指捏住那柳稍尖,还未等端木耳反应过来,柳枝已迅速的绑了个结,那拂尘正被捆的结结实实。
端木耳跳脚道:“喂!你、你这算什么?这不是流云剑法里面的!”
林剑澜道:“这个是晚辈新创之法,叫做‘漫天云霞一袖装’,可占了一个‘云’字,快将阿秀放开!”仍是伸手便抢。
卷二 第29回 超然谈药性
端木耳却惊叫了一声,低头看万秀强自忍耐,道:“好闺女!一时贪玩竟忘了,好悬烤熟了!”说罢又拖着万秀急急奔入阁去,“碰”的一声将门关上。
林剑澜一怔,不知他搞什么名堂,在门外犹豫片刻,咬咬牙将门推开,也奔了进去,见万秀已经平躺在内室床上,双目紧闭,额前的头发湿答答的,端木耳手中拿着一个小坛,正向万秀手臂上涂抹,不似万秀平日用的药膏晶莹剔透香气扑鼻,反而如同黑泥一般,有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端木耳见了林剑澜“嘘”了一下轻声道:“曝晒后手腕疼痛难忍,我已点了她睡穴,让她在此安歇,我们外面说。”
林剑澜见他脸上郑重,全无玩笑之意,虽然不明所以,也跟着端木耳走出来,端木耳开了门,将门外几个尤自翘首观望的人请了进来,一一介绍后方轻叹了一口气道:“林小哥,她的病,我没有办法根治。”
林剑澜刚刚落座,听此言立刻起身惊问道:“道长?那你刚才?”
端木耳道:“刚才不过是苟延残喘之法,并非拔除病根。刚才我问她病情之时,她曾说过,以前虽经日晒便疼痛莫名,如烧伤一般,但却觉得身体会稍稍比之前略强,说实话老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林剑澜“啊”了一声,心中暗道:“怪道那日在她家中,她十分虚弱,后来为了让我知道她终日黑纱覆体的缘故,才将手掌晒伤,自那日之后,她精神却略有好转,我还以为是心情使然。”想到这里又有些疑惑,道:“那她为何不……”
端木耳道:“唉,你不懂女孩儿家的心思,在心仪之人面前,别说容貌,便是一双手,也要完美无暇才好,让你看见一对红肿溃烂的手,你看着难受,她心里也必定如刀割一般。所以啊,她方才也是执意不肯,是老道我硬拖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