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志坚点点头,感激的道:“谢谢大伯。”
罗志刚在一边暗暗咬着牙齿,因为罗昆只看着罗志坚,竟没有看他这个亲生儿子一眼。
这一夜,花江城恍似开了锅,罗宋范三家的人满城呦喝,许以万金,寻找烈阳草,而且不仅仅是花江城,三家的人更沿着花江两岸,把消息飞快的传了出去,三家的势力也真是了得,不等天亮,整个花江两岸几乎已是无人不知,然后更以加倍的速度远远传开,因为听到这消息的人,不管关不关自己的事,都会往外传啊,一传十十传百,两天不到,整个江湖都已传遍。
天渐渐黑了下去,夜色中,金字倒越发的亮了起来。
这些日子,战天风练功特别的勤奋,不过金字并没有显著的变大,功力是实打实的东西,一滴汗水一个脚印,并不因一时的勤奋而会突飞猛进,倒是玄天九变越来越熟,而且每一变都开始显现独特的气势,这种以灵变为主的东西,确是非常合战天风的性子,进步也就更快。
鬼瑶儿壶七公站在屋檐下,一个东,一个西,壶七公蹲着,他以前并不特别好酒,但扮了一回酒总管,手中的鸡公壶便再没扔掉,时不时的便喝一口。
鬼瑶儿倚着一枝竹子,她穿的是一袭淡绿色的裙衫,晚风轻拂,衣袂飘飘,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起‘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的句子。
鬼瑶儿眼睛一直在跟着战天风移动的身子,不过眼光有些迷蒙,恍似在出神,壶七公则干脆仰头向天,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壶七公可说已经见过三个战天风了。
第一个战天风,是和他一起合伙骗高师爷斗九鬼门的一个小混混,有三分狡诈,三分无赖,三分可笑,还有三分可气。
第二个战天风,是西风国做了天子的战天风,战天风这天子是壶七公弄出来的,但壶七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正风雨临头的战天风,竟会有迎风而上的胆气,更会有那般不可思议的才智,当时壶七公嘴巴上虽然嬉笑怒骂,似乎全不把战天风放在眼里,但他心里是震惊的,是服气的,所以战天风装做拍马屁骗他,他也装做上当,他就愿意跟着战天风混。
第三个战天风,是现在的战天风。壶七公知道战天风对马横刀的感情,而在西风国见识了另一个战天风后,壶七公也确信战天风有本事替马横刀报仇,所以一听到马横刀的死讯,他立刻马不停蹄的来找战天风,但他还是轻看了马横刀在战天风心中的地位,战天风整个人变化之大,让他吃惊,更完全没有想到,战天风报起仇来会是这个样子。
这样子的战天风,冷静,阴狠,巨大的仇恨死死的抓着他的心,他已经完全不会笑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壶七公甚至都有些迷惑,当时在第一时间来告诉战天风,是不是明智,如果以后战天风都是这个样子,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与壶七公的担心不同,鬼瑶儿是心痛,战天风在西风国大显身手,她回了东土,没见到,因此她见到的只有两个战天风,她已经爱上了以前的那个战天风,她不愿战天风改变,尤其是知道战天风的这种改变是因为心中的痛苦和仇恨,她愿意自己心爱的人心境平和,快快乐乐,战天风心里不好过,她心里就更不好过。
有脚步声传来,战天风收了势子,凤飞飞从左侧的月洞门里走进来,到战天风面前,道:“范长新虽然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多拖了一天,但罗家兄弟还是撑不住了,不住的喷血,今天下午起已昏过去数次。”
“差不多了。”战天风点点头,眼中射出冷光:“我们去。”
重新装扮成仇郎中的样子,战天风三个到了罗府,门子一报进去,里面立叫有请,战天风三个进去,一直一到内室,罗昆宋朝山范长新三个都在,罗志刚兄弟俩躺在床上,不住的呻吟着,不过声音都非常微弱,两人都是用心按着心脏,床上被子上到处都是血,两张床前各摆着一个盆,盆里都有半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