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婆见这情形,知道这时该自己出场了,便上前向向柳千山笑道:“柳堡主呀!这李少爷当真是一表人材……”一旁的柳含烟见这情形不由得秀眉微蹙,向她身边的李应昌使了个眼色。
李应昌立时会意,忙上前拦住孙婆,不让她再向柳堡主胡说八道,向那孙婆道:“请借一步说话。”
孙婆还没明白过来,却已经被李应昌强行扯到一旁。李应昌向她问道:“李少爷给你多少钱让你来做媒?”
孙婆一怔,道:“李少爷给我十贯钱,让我来做媒。”
李应昌苦笑一声,心想这李越前倒是出手不凡,十贯钱请一百个媒人来做媒也够了。当下他也不多说,而是从怀中又取出十贯钱,给了孙婆道:“行了,我们也不用你来说媒了。你这就回去吧!”
孙婆做了这许多年的媒婆却还从未遇过这种奇事,居然自己做媒人居然没说一句完整的话,却得了二十贯的赏钱。若再加上徽州城内的各家商铺的好处,加起来只怕足有四十来贯。今天她做这个媒可算发了。她知道这个李应昌是个十分精明之人,也不敢象与李越前那样讨价还价,只是不住地对李应昌千恩万谢。可是李应昌也不再理睬她,而是召呼“昊天堡”的家丁上来接过挑夫的担子,驱牛赶羊,拥着李越前回“昊天堡”去了。而跟在李越前身后的好事之徒都知道“昊天堡”墙高院深,堡中子弟大多修习过武功,极不好惹。因此他们跟到这里,也就不敢再跟下去了。不过今日之事,确实震动了整个徽州城。“柳家堡”召了个阔女婿的事传遍了大街小巷,数月间都是众人茶余饭后谈资的首选。
到了“昊天堡”的会客大厅,众人分别落座。李越前以前终日都是与大哥生活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亲戚往来,今日他忽然多了这许多亲戚,倒让他惴惴不安起来。柳家三位堡主轮流与他叙话时,他不敢造次,显得十分拘束,毕恭毕敬地一一回答。只是李越前胸中也没有什么货色,也说不出什么来,再加上他有些紧张,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结结巴巴。
柳千山见李越前如此拘谨,让他坐在大厅内简直就是为难他,当下便让柳含紫领着李越前去内堂拜见未来的岳母大人。柳千山待李越前出去后,方对柳千岳等人笑道:“这孩子不错,挺老实的。”
柳千岳道:“我想他从小没有见过这么多亲戚,猛然见到这许多亲戚,这孩子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柳千山向柳千崖问道:“三弟,你看这孩子怎么样?”
柳千崖正在翻看着吴天远所写的礼单,他越看越是心惊,纵然他们“昊天堡”这样的豪门巨室只怕也没有办法收集如此之多的珍宝。他听到柳千山的问话,忙抬起头来道:“不错啊!这李越前很好,是一块浑金璞玉般的好材料。”
柳千山点了点头道:“不过我们这么多老家伙聚在一起让人家太过拘束了,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让烟儿与云儿在这里招待他。”柳千岳点头应是,而柳千崖似乎突然看见礼单上什么好笑的事情,失声笑了出来。一旁的柳含烟好奇地向他问道:“三叔,见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柳千崖用手指着礼单上的一行字,笑道:“这吴天远为李越前准备的彩礼倒是挺杂的,嘿嘿!简直是五花八门,什么玩意都有啊!”
柳含烟接过礼单一看,却见那行字写得是:“春宵秘戏图一卷”。柳含烟一见这名字便知这是春宫图,粉面微微一红,啐道:“这吴天远也不是个好东西!”
柳千崖却道:“吴天远这个作大哥的想得倒是挺周到,不错!不错!”说完便与柳千山等人出去了。大厅内只剩下柳含烟、柳含云两姐妹与李应昌和那位教头郭谦。而柳含紫与李越前二人也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大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