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备道:“当然没有,此乃布政使大人手令,谁敢违抗。”
杨飞心念急转:莫不是梅云清不想见他才让柳荷这么骗他。他思及此处,心思活络起来,耐不住对梅云清相思之情,急急揖手道:“多谢守备大哥相告,小弟还有急事,暂且告退了,改日请你喝酒!”言罢,奔下城楼,掉头就跑。
那守备笑道:“梅大人客气了!”他话还没说完,杨飞已跑得没了影,暗忖此人家里难不成死了人,赶得如此之急。
杨飞匆匆赶往梅园,途中经过一处花街柳巷,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道不会这么巧吧,原来那人正是阮忆梅让他避之大吉的杨云飞。
杨飞依言垂首远远避开,可刚走得两步,自那妓院内迎出另一个熟人,乃是害是得他鼻青脸肿,姚昭武的那个逆子姚立志,二人有说有笑,相偕而入。
杨飞心想二人凑到一起必无好事,说不得与自己有关,心中好奇之下,悄悄的藏在暗处,见二人行入那家妓院,等了片刻,方才跟进。
这家院子规模极大,里面客似云来,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上次杨飞逛软香居时,妓没嫖成,反倒窝窝囊囊的花了一大票银子(用来救幸小月的),此次怀揣重金,自是底气大足,学着姚杨二人,意气风发的踱步而入,顾盼自若间,等着有哪个美妓上来招呼他这个有钱大爷,只可惜他那身由姚府订制的新衣折腾了一两日,早就勾得破破烂烂,看起来比叫化子强不了多少,那老鸨正忙得不可开交,哪有空搭理他。
杨飞进来呆了半晌仍无人搭理,大感没趣,无奈只得拦住一名相貌平平,同病相怜的妓女问道:“大姐,刚才进来的两位公子上了哪间房?”
那妓女见杨飞衣着寒酸,以为没什么油水,爱理不理道:“来这里的全是公子大爷,谁知道你找的是谁?”
杨飞道:“就是杨云飞公子,还有一位是姚立志公子,两位在太原都大大有名,大姐不会不认识吧?”
那妓女啐道:“我怎么会不认识?他们都是我的熟客,刚才进来时还跟我打过招呼呢!”
杨飞心想杨云飞跟姚立志哪看得上你这种货色,他有求于人,赔笑道:“那请问大姐,刚才那两位公子上了哪间房?”
“罗!”那妓女只道杨飞是二人跟班,懒懒的往楼上最右边那间客房指了指。
杨飞见连这妓女也瞧不起他,心中愤然,索性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揉成一团,塞到那妓女手中,佯作若无其事道:“赏你的!”言罢,急急上了楼去。
那妓女还道是张废纸,看起乌七抹黑的,上毛厕也嫌脏太些,本欲随手一扔,又想杨飞这么郑重的交给她,说不得这小子看上自己,写的什么情书,她心有此念,便满怀期望的展了开来,一瞧之下,不觉傻了眼,她做妓女这么久,还从未有人一次赏她这么多银子,足足够她做好几个月的生意。
那妓女心头狂喜之下,瞧瞧并无人注意自己,连忙将银票藏好,扭着肥大的屁股朝杨飞追去,边追边用又娇又嗲的声音喊道:“公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