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勉强笑道:“你来晚了,宴席早散。”
“是啊,我来晚了!”
梅兰言语苦涩,形容消瘦,俏脸苍白,看来数月来吃了不少苦头。
杨飞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之上,笑道:“我差点忘了恭喜钟夫人。”
梅兰怔怔道:“我何喜之有?”
“钟夫人喜诞贵子,不知是男是女?”
“贵子?”
梅兰娇躯剧震,连退三步,跌坐椅中,双唇一张,哇的喷出一口淤血。
杨飞心中升起一种不祥之感,慌忙将她搀住,神色震惊道:“难道你儿子……”
梅兰掏出一方手巾,拭去嘴角血渍,靠在他胸口,泪如雨下道:“他,他刚刚出世三日,便早夭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杨飞忽觉心如刀割,将梅兰搂得愈发紧了。
“就在七日之前。”
“七日之前?”杨飞拍案而起,愤然道:“姓钟的那时不是正在扬州寻欢作乐?”
梅兰悄拭泪痕,愕然道:“你如何知道?”
“我是从我舅兄口中得知。”杨飞当然不会道出自己也是其中一名嫖客,欺瞒过去,勃然怒道:“姓钟的简直不是人,妻子生产,幼子早夭,他不但不悲痛,还在外面与别的女人鬼混,简直是人面兽心。”
梅兰低声道:“不但如此,他这几日还在苏州城内一家名曰落雁阁的妓院,与一名叫苏雅的女子日夜厮混,我前去寻夫,被他们乱棍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