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中分明有人,只是一身黑衣跟黑夜黏在一起,有若透明。
接着,在这一片墨黑中,一条彩练突地凭空腾起,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那人居然要隐就隐于黑色,隐于夜浓,隐于无形。
而要现,就现出如此瑰丽的彩虹也不及的七彩!
那彩练在空中爆开,如同炸响了一天的焰火。那焰火经久不散,红成烫,绿成油;青如飞烟,蓝如秋水;黄得有如贮存下来的一秋阳光,橙得像桔林熟透,霜枝尽染后那一眼的饱满;而紫却紫得可以如此矜贵,有如北斗斜横,水晶溅夜,紫薇宫飘出了紫色帷幔……它变了形的,有如幻魅地在夜空中开出花来。
追击田笑的几人已忍不住脱口道:“啊,帝女花!”
——居然是迟慕晴来了!
摔碑店外,如此热闹的一擂,她都未至;古杉与线线缔结百年盟约时,她都未至;满世界以为她必至时,她都未至;她那邪帝老爹不惜砸了太后的凤辇,专给她打造出一辆文采辉煌的嫁车,她都未肯一坐……
可在古杉成婚之夜,她居然来了!
居然由她来力阻这一夜江湖诸多老手联袂对古杉的逼迫!
尾声 定红灯
“你说他为什么不出来?”
好久,铁萼瑛低声地问。
“是不是,他知道迟慕晴一定就在墙外,一定就在护持着他,所以他才坚决地不肯出来?”
如果是那样,那这两人,又该是何等样的奇情?
身后,古家那小小宅院的后进里,突然亮起了一盏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