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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又问:“胸口伤处还疼吗?”

顾师言听公主语气有点不对劲,似乎对自己生了情意,心想孤男寡女暗厢独处大大的不妙,他可不像郑颢一心想做皇帝的女婿,也不喜欢这万寿公主,当下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郑颢跑到哪里去了?夜里骑马别有什么闪失才好。”

话音未落,听见车厢外阿罗陀怪叫起来,又听车头那小厮叫道:“是我们公子爷!公子爷,谁把你吊到树上去了?”

顾师言赶忙掀开车窗帘幕,顺着小厮的手势一看,淡淡的月色下,郑颢双手双脚被反绑着吊在路边一棵大栲树的斜干上。

顾师言与公主都下了车。

阿罗陀借了顾师言的佩剑,从马背上高高一跃,挥剑斩断了吊在树干上的绳索,郑颢整个人登时往下急坠,吓得他惊叫起来,阿罗陀半空中将他接住,轻轻放在车辕上。

郑颢头发散乱,两颊肿起,似乎半个时辰不到就胖了许多。

公主大为愤怒,问:“郑颢,谁把你打成这样?好歹也是我父皇的臣子,谁敢如此大胆?”

郑颢咿咿唔唔道:“我也没看清,我正骑马呢,突然身子就悬了起来,被打了几记耳光,就给吊起来了。”

公主跺脚道:“你也真是的,被人打了还吊起来,却连是谁都不知道?唉哟,对了,会不会是抓走山萝的那帮子胡人?”

顾师言道:“说不准,此地不可久留,快走吧。”

郑颢骑的那匹马早不知跑到哪去了,郑颢只得垂头丧气地上车与顾师言坐在一起,其实车厢颇为宽敞,四、五个人也坐得下。

万寿公主心眼不错,不住口地安慰郑颢。

郑颢很觉没面子,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在公主面前出了这么个大丑,还被姓顾的看在眼里,心下郁闷,一言不发。

起先公主还一会儿骂和尚一会儿骂胡人,又自言自语胡乱猜测,见郑颢和顾师言都不答腔,觉得没劲,睡意一阵阵袭来,有点撑不住眼皮了。

车轮辘辘声单调乏味,顾师言也觉困倦,耳听得车厢外阿罗陀骑马“得得”跟随,也不知行了多少路?鼻中忽然闻到一丝淡淡的幽香,非兰非麝,若有若无,接着便有一个温软娇小的身子靠到他怀里,柔软的小手攀住他脖子。

顾师言一下子睡意全无,全身僵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心中叫苦:“这公主直如此色胆包天,这会儿动起情来了,我顾训这辈子要毁在她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