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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援道:“王仁少侠,你是没有打过仗,战争就是如此,一旦两国交锋,必定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现在,咱们人少较少,不杀他们,何以慑服人心?让他们处于惧怕之中,咱们才可以劫寨成功,不然深入虎穴,可是一步险棋啊!”

王仁觉得窦援说的也有道理,妇人之仁的确不应该放在行军打仗之上,只得袖手旁观,先退回到契丹营寨口等候窦援的大军。

忽然间,躲在角落里的契丹武士放出冷箭,射中聂瑛的后背。聂瑛大叫一声:“王仁哥哥,我的后背好痛啊。”

王仁连忙下马查看,原来聂瑛的背上背着一枝冷箭,不想她却笑道:“王仁哥哥,我今天运气还真是差,什么东西打得我好痛啊!”

王仁想起了钱央送的衣服大笑道:“瑛儿,你今天不是运气差,要不是叔叔赠与你的宝衣,冷箭就射伤你了。”

他立刻回过头来四下查看,不料一契丹武士正拿着弓箭躲在角落里面。王仁甚是生气,怒斥道:“暗箭伤人,你还想不想活了?”

那人似乎听不懂汉语,不过看到王仁凶神恶煞般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逃走了。

二人甚是好奇,决定尾随窦援去看看契丹营寨中的情况,只见整个营寨中,火光四起,血流成渠,心中不由升起了罪恶感。

对着地上的尸首与鲜血,王仁又想起了曾经的红缨战士惨死的情景,不过面对国仇与中原荣辱,此次罪恶感比较淡,只是慨叹道:“天下大乱,战争一旦发起,伤亡的是无辜的百姓,是被那些残暴不仁之人所支配的无辜的军队、无辜的士兵,可是活下去的却往往是那些造成战争的主子,真是可恶至极,四海升平难道真是浮光掠影罢了?”

聂瑛笑道:“王仁哥哥,可是那些帝王并不像你这么想,要是他们有你悲天悯人的特点,那么天下的杀戮就少多了。正如你所说的‘半缕花梦半渠血,一滩腐尸一家怜’,野心勃勃之人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泡影般的野心让他们的子民死伤无数,可是每一个士兵都有自己的亲人,一场战争下来就是千家万户的哀鸣啊,不过,即使现在杀了个耶律德光,又会有新的耶律前来,中原安宁,谈何容易?”

能和自己挚爱之人把酒言欢,可想而知,二人该有多么兴奋,王仁更是笑道:“瑛儿,能和你把酒言欢,共话桑麻才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

二人纵马赶了上去,窦援已经把整个营寨烧的差不多了。忽然间,苗青、杨山、方骑三人猛然从营帐后面跑了出来,惊吓了玄武流星,好在王仁及时勒缰,才控制住了它。

不想三人跪倒地道:“王少侠、聂盟主,你们赶快救救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无法忍受这口舌生疮,不能吃饭、只想喝水的滋味了。”

王仁怒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大丈夫跪天地父母师,你们三人正是一点儿骨气也没有。不过,我好像记得有三个变脸客,刚才跟我说他们没有没有输啊,现在怎么跪倒在此。我可以救你们,不过,你们要是不回辽东,下次见面我决不留情。”苗青连连称好。

王仁找出三颗天冬雪黄丸给他道:“但愿你说话算话,还有,以后不要轻易给人下跪了,真惹厌。”

看到苗青师兄弟三人远去,聂瑛连忙在王仁耳边道:“王仁哥哥,咱们要赶快收兵,契丹主帅见这边起火,肯定会分兵来救,咱们人马太少,要是再迟延的话,恐怕难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