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宁略有些诧异,刚要下去布置,却又被介兰亭叫住,嘱咐道:“这件事,不要告诉父亲。”
留宿在罗天堡的玄武,这一晚休息得并不好。
最后他自床上坐起,点燃灯火,随后抽出枕下的宝剑,拔剑出鞘,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剑锋。
近三年来,这是他最常做的一个动作。
那把剑剑身乌沉沉的,但正所谓大音无声,大巧无锋,这把看似朴拙的剑,锋锐之处并不于当年京城第一高手青梅竹手中的银丝软剑。
自从青梅竹莫名失踪之后,银丝软剑也一同随之绝迹江湖。
玄武屈指一弹剑锋,沉沉的一声响,如乌金着地,如重物坠水。
“那个坐在介花弧身边的,究竟是甚么人?”
他手指再次划过剑锋,正思量间,忽闻窗外一声脆响,随即一样物事透过打开的格子窗被丢了进来。
玄武没有去追,他的视线,全然为地上那样物事所吸引。
那是一把打开的折扇。平平展开,落在地上,上面题了一首诗,下面还有落款。
好生漂亮的一笔汉隶。
次日清晨,也丹先自离开了罗天堡,告辞时一脸遗憾,因他所送的礼物中,介花弧留下了明珠玉带,却返还了那些舞伎,也丹也无他法。
也丹离开不久,玄武在洛子宁的引领下,来到了介花弧住所附近的一处花厅之外。洛子宁并未进门,自在外面等候。
那是独属于西域罗天堡主与京城石太师之间的会谈。
天上白云淡淡,洛子宁出了一会儿神,忽闻后面脚步声响,他一惊,急忙回首,却见一个少年锦衣金冠,正站在他身后。
“洛子宁,我昨夜叫你查的事情,究竟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