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上,多的是鲜衣怒马的青年才俊,太少人会注意到一个一只手废掉的青衣落拓江湖人。
直到那一日,他听到月天子未死的消息,追踪到了西域,而在那里,他遇到了介花弧。
忆当初年少,唾手定神州,须臾谈笑取封侯。人情翻覆几时休?其间可自由?
年华凭落木,生事任孤舟。试看水鸟双双原有偶,一任取草萋萋江上愁。
……
白绫衣离开谢苏身边,却没有离开密林。
当日在太师府见到那密宗彩衣僧人时,白千岁与她说的话犹在耳边。
“密宗的功夫我也不甚了然,但听石太师讲过,若要与他的摄心术对抗,心灵力量就要强过施术之人。话虽如此,密宗的僧人多是经过特异修行的,能胜过他们,可是不易。”
“除此之外,还有甚么办法可以对抗摄心术?”
“除了这个办法,那只有杀死施术之人了,不过摄心术可远距离施法,要发现施术之人,可是不易。”
方才她在谢苏身边,也知晓那施术之人定在林中,但一来这片密林占地辽阔,寻他不出;二来自己武艺又算不得出众,如何能杀死那人?
她沉思片刻,手指触到腰间一个小小香囊,当时金错刀门人从她身上搜走了琉璃令,却未留意这个女儿家常佩带的饰物,故而留了下来。
霎那间,她已有了定夺。
谢苏倒在地上,已有半个时辰之久,他内力虽废了大半,但却是玄门正宗,靠着这一点底子,方才保住他一线生机。
密林内的白雾慢慢散了,一阵暗红色迷雾却从密林深处弥漫出来,这阵红雾中夹带一种异样甜香,中人欲醉。
一条黑底白花的蝮蛇簌簌地从林中游出,触到那阵红雾,忽然癫狂起舞,摇摆了几下,竟是倒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