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刀道:“谢先生一来,他便离去了,想必是去寻找谢朗,不必担心。”
零剑点头称是。二人却均未留意到,白绫衣在听到“谢朗”这个名字时,面上骤然出现的惊慌之色。
石敬成一掌击中介花弧,隐隐竟有风雷之势,二人各退一步,各自不语。
寒潭边的白雾聚了又散,介花弧面上忽然泛出一层青气,片刻复又散去,如是三转,他面色终于转为苍白,全无人色。
石敬成却是血涌上面,一时间面上全是艳红颜色,真如马上滴出血来一般。直待介花弧面上青气完全散去之时,那层恐怖之极的红色方才退去,面上神色与介花弧相差无几,亦是全无血色。
谢朗亦是看出其中不对,他自石后走出,近了几步凝神再看,只见二人均是不言不动,石敬成明明应是获胜之人,但观其情形竟似受了重伤一般,再过片刻,一行暗红色的鲜血,慢慢自石敬成的口角边流了下来。
但凡有一分可能,石太师绝不会令自己如此受伤情态现于对手面前。
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全然不受控制。石敬成忽然低喝一声,回手一掌击在自己天灵之上,一掌之下,他面色更差,但总算制住了吐血一事。
这是石敬成以伤制伤之计,他自击天灵一掌虽是克制住吐血,不使自己在介、谢二人面前失态,却也使自己伤势更加严重。
谢朗暗叫一声:“御水神功,是御水神功!”
随即他也觉不对,“怎会如此,按理来说,不至如此啊……”
御水神功是罗天堡不传秘技,传说运此神功时,若对方击中己身,所使招术便全然反噬到对方身上,端的是神妙无比。
但这门神功说起来虽然神奇,却没甚么实在用处:只因施用这门神功时,若对方内力高于己身,那御水神功全然不起作用;若对方内力与己相若,那双方所受伤势一般无二;若对方内力低于己身,倒是可以反噬敌手——问题是你武功已经高于对方,还费心费力地施用这御水神功做甚么?
因此罗天堡传承百年,真正练过这神功的也无几人。
谢朗倒未听说介花弧有练过这门功夫,但他练成并不希奇,希奇的是,石敬成内力明明高出于他,为何看二人伤势,竟是一般无二?
介花弧站在当地,忽然微微笑了。
“石太师,京中有传言说太师近来屡受当今圣上斥责,乃至身体欠安,原来却是实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