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势沉重,这一起身,背后的箭伤随之绽裂,谢苏只做不知,面上神色丝毫不变。
江澄见他起身,心中也自犹疑,他知谢苏轻功绝顶,又经历过当初越灵雨一事,心道莫非谢苏意欲故技重演?转念又一想,谢苏此刻伤重,也许是欲以银梭伤敌,于是手握剑柄,着意防备。
谢苏起身之后,却半晌没有动作,江澄自是不敢轻忽,却听谢苏淡淡道:“介花弧?”
介花弧向他看去,谢苏身后披风一闪,江澄以为他要借机发出银梭,谁知谢苏一把抓住介花弧右腕,低声喝道:“走!”
千里快哉风再现江湖,谁也没想到谢苏根本不曾向忘归出手,他带着介花弧其速如风,向反方向的树林中一掠而去。
江澄反应过来时已然太晚,忘归中有人射出几箭,射中的却只是谢苏身后的披风。
谢苏速度不敢稍停,直至入林,他方才停下来,道:“这里是云深不知处另一边缘,林中瘴气重,江澄轻易不会进来。”
介花弧看向四周,果然林木十分熟悉,他忆及谢苏在江南住过数载,难怪对周边地势十分了解。
正想到这里,却觉身边的青衣人已经缓缓倒了下去。
“谢先生,谢先生!”
谢苏中毒后强行运功,介花弧方才虽以银针导毒,但银针不比解药,尚有余毒未清,此刻被压制下的红眼儿瞬息爆发,终于到了支撑不住的地步。
介花弧一把接住他,伸手探他脉搏,却觉细微之极,呼吸更是十分微弱,这下就算是素性深沉的罗天堡主,也不由大惊失色。
他急忙从怀中取出银针,向谢苏周身大穴一一刺去,十几针刺下,谢苏却分毫没有反应。
若是介花弧此刻身有武功,或可以内力逼毒,可惜他现在根本无法动武。
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几枚药丸,化入酒中,撬开牙关,令谢苏服下。
那几枚药丸皆是世间难得的解毒药物,但药性互有冲撞,若放在平常,介花弧自然要仔细斟酌一番,但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