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兰亭在一旁怔住,他天分虽是甚高,但此刻武功并不及江澄,若说三招之内击败江澄,那更是笑话了。却见谢苏向他招一招手,道,“你过来。”

介花弧看向谢苏,微微一笑。他本想向谢苏说明,谁知谢苏早已明白他心中所想。

此刻谢苏虽然服用了红眼儿的解药,但他先前伤重,此刻并没有恢复,并不能动武。介兰亭亦是看出师长身体不适,心中不由焦急。

谢苏拂平身后披风,径直坐了下去,道:“兰亭,我虽是你师长,但并未教过你武功,此时情形危急,我授你三招。但今后若非紧迫之时,不可轻易使用。”

介兰亭想到谢苏当年曾说自己武功“失之阴毒”,心中若有所悟,于是郑重点头。

他也坐了下来,谢苏也不转身,以指划地,为他讲解招数。声音虽不算大,却也未曾刻意压低。江澄心道:以我武功,莫非还看你这三招不成?于是一并不理。

但他虽然不理,间或仍会听到介兰亭惊呼之声,心道:“大惊小怪!”

过了一会儿,介兰亭站了起来,一脸凝重之色,向江澄一拱手,道:“江统领,请指教。”

江澄点一点头,他虽高傲,但正式对决之时,却是从来慎重。此刻他身着一袭雪白长衣,衣带纷飞,身形高挑,眉目俊美,望之直若神仙中人。

介兰亭与他对面而立,他年纪比江澄小上几岁,但身量已成,亦是着了一身白衣,修眉凤目,自有一番气概。

微风徐来,这二人立于林中,若除去厮杀等事,实是一幅绝妙画卷。

谢苏拥着披风,依旧坐在地上,介花弧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从二人此刻表情上,看不出甚么端倪,谢苏的左手却一直笼在袖中,未曾拿出。

江澄眼角瞥到二人,他已知谢苏身受毒伤,又见介花弧如此,心中一动:“莫非罗天堡主在与石敬成一战中,也受了重伤?”一念至此,心中更有了把握。

林外的木兰开得正好,更有大片的木兰花被风雨打落,混在泥土之中。江澄踏着那些零落成泥的白木兰,一步步地向介兰亭走过来。

他没有拔剑,也没有拿腰间的长鞭,介兰亭并未拿兵刃,他不欲占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