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王爷要被砍头,誉郎发配边疆……”香香颤着双唇,呆呆凝视着西天灰蒙蒙的暗云,她的心也好似这云朵一般,以极快的速度阴沉下去……
“我要去救他们!让我去,让我去!”
香香在客房里咆哮,忽然足下一麻,整个人僵直地挺在原地,连口也张不开了。
“你去救人?你这是去送死!”杨乐天转到香香身前,厉声呵斥。
琳儿也走过来,柔声劝:“是啊,香香,我们不如先行回到天神教,凭魔教的实力,一定能平安救出寻誉。”
但是香香心里别扭着,她恨不得马上把寻誉从大牢里拉出来,她担心誉郎在那里不会好过,甚至受到严刑拷打……念到这里,她不敢再往下去想,只任凭泪水啪啪滴落,她很想将脸埋在手掌里大哭一场,但是她现在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想动动手指都办不到。
“咳……咳咳……”杨乐天的拳头在唇边轻轻地抖动,他坐在椅子上窥视着香香,却见香香眼中翻着泪花,一脸厌恶地瞪着他。琳儿看不过眼,推了丈夫一把,“乐天,你先帮香香解开穴道吧,看把她痛苦的。”
杨乐天“哼”了一声,暗暗蹭掉拳缝间的血迹,决然道:“不行,她还没有觉悟,等什么时候脑子想明白了,再说!”
乡村野栈,荒凉静谧。
田间蟋蟀嘘嘘,塘中绿蛙鼓噪。香香挺立在客房正中,静静地聆听着大自然的乐声。她的穴道还没有被解开,两腿早已僵直如柱。
“该死的杨乐天,若不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我一定把你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香香心里不停地咒骂,瞥见床塌上和琳儿依偎而卧的杨乐天,忽而鼻子一酸,又委屈起来,“可恶,我不就是不听话么,你至于罚得这么久么,香香肚子好饿,好困……呜呜呜……”她心里哭了一阵,也发不出声音,干脆算了。
轻抬泪眼,香香陡见一缕清光斜穿北窗,光如泼水,玉彩映上窗下飞鸟的睡颜,忽而心思缥缈:“嗯,五官还算端正,也挺白净,倒是颇似我家誉郎,但就是鼻梁太高,眉毛也没有誉郎挺立。不好不好,还是我家誉郎温文尔雅的好,且誉郎更加精致玲珑些。不过,要论这精致嘛……誉郎倒是稍稍逊色那柳飞扬几分。真是奇怪,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粉雕玉琢的男子,尤其那对琥珀色的明眸,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她想着想着,头脑渐渐发沉,不知何时潜入了梦乡。
“想通了么?”一句话扰了香香的清梦,她翻了个身,继续枕着自己的手掌,去寻找刚刚的梦境。
“咳咳……”
“唉,真烦,别咳了!”香香不自知地呢喃着。
琳儿推开杨乐天,坐到塌边,拍了拍妹妹的肩膀,“香香,你再不起来,一会儿官兵追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