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会。”吴阴天说完,嘴角一抖,狰狞的面皮也跟着一抽,他立定不住,伸手撑住桌面,下一刻便跌坐在地上。
沁儿刚要辩白,陡见鬼面全身哆嗦,登时心神慌张,急红了脸,“你怎么了,是不是蛊毒发作了?”
“是。”鬼面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字。
“快吃了它,这药可以压制毒性。”沁儿忙不迭从怀中掏出了一粒丹药,喂入吴阴天的口中。
舌尖一卷,吴阴天不假思索地吞了下去,立感清凉入体,楚楚欲动的虫蛊被这药一冲,登时安分不少。他喘了两口气,惊疑地看着沁儿,“你喂我吃的不是解药?”
沁儿点点头,“对,这是医仙的凝气归元丹,可以暂时震住毒性,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两颗,如今你吃了一颗,另一颗你收好吧。”说罢,她将一个黑色药丸放入了对方的掌心。
“谢谢你,沁儿。”鬼面忙将药丸收好,拭拭额头上涔涔地虚汗,“这次蛊毒来得着实迅猛!”
“当然了,这就是酒中的古怪。”
“哦?”吴阴天疑惑地望向桌上的酒坛。
“酒中含有番麻之毒,本身毒性不强,但你体内的蛊虫碰巧最喜番麻,自然会活跃起来。”
“那就难怪了……柳飞扬不但不给我解药,还喂我喝了番麻,这就是他让我享受的后果?!”
吴阴天齿间作狠,一掌击在木桌之上,“噼啪”一声,木桌瞬间四五分裂,桌上那坛西域红唇连同两个玲珑玉杯一齐跌落,碎了一地的瓷片木屑。
刺目的红色淌了一地,仿佛是那些破碎的瓷片划破了肌肤,流出的猩红鲜血。那团红色正在不断地向四周扩散,沁儿的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宛如见到了炼狱中的血池。
“不。”沁儿喃喃,忽的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去瞧。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抓住了她的细腕,将那只玲珑玉手随即放了下来。
“别怕。”
耳边柔和的话语,却好像一阵阴风吹来,沁儿单薄的身子已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她张开眼睛,逼自己正视那张阴森恐怖的脸,默然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高喊了一句:“原来你对主上心存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