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柳飞扬淡淡地吩咐,抬手揉了揉眼角处的穴位。
“是。”吴阴天口中应了一声,纵出几步,一臂横出,凌空与夜里欢对击了一掌。
“啪!”掌心相交,双方都用了全力。
随着这一击之力,两人的身形对向飘出,双双足点于黄土之上。夜里欢踉跄了一步,连忙捂住胸口,淬出一大口血来。看着地上的鲜血,他愤然抬头,冷冷凝视着面前带着面具的男人。
吴阴天拍了拍手掌,冷声笑道:“盟主不想见你这么赶着去死。乖,快回到刚才的岩壁上去。”
“不!我不回去,我的兄弟都在浴血奋战,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是死,我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夜里欢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心狠的话来,白皙的牙齿间浸着鲜红的血丝。
“死?”柳飞扬骑着马过来,“你那么快死,多浪费啊?我就是想你一直站在那岩壁上观战,亲眼看着手下的那些教徒一个个地倒下,却无能为力……哈,那该多有意思啊?”他语声一顿,挑起了戏谑的眉梢,“我倒要看看你这样一个冰雪般的人,是怎样在我面前褪去伪装的。”
“主上说得没错,你不能那么早死,要死也该是最后一个。连我都打不过的人,想去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吴阴天扬起剑,一指夜里欢。
夜里欢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冰眸瞪着鬼面,那眸子里散发出的冷光,仿佛直接可以当做利剑,射穿人的心。悄无声息地,他手上突然多了十六把利刃,十节手指,八条指缝,每个指缝中各夹两把。
“怎么?”吴阴天眼光一瞥,看见了对方十指间那些白光凛凛的东西,不屑地一哼:“你这老把戏,上次劫囚车的时候不就用过一次么?你这人真是记吃不记打啊,这么快就忘了是怎么败在我手上的。”
“败?你记错了。”夜里欢语出不惊,冰睫微微闪动。便在这闪动之间,手上的利刃分为上、中、下三层飞出,正是使出了当日那招“势如破竹”。他记得,当日在囚车旁用出此招,还是被他侥幸命中了一刀的,这一次,他只需要故技重施,便有胜算。
“嗖、嗖、嗖!”
吴阴天的银甲之躯在利刃之间翻飞开来,这便凌空踢飞了一刃,用上一招“鲤鱼摆尾”,将手臂抱于胸间,双足一绞,在利刃间连连翻滚。片刻后,吴阴天运用柳飞扬传授的那些西域轻功,轻松地躲过了第一轮雨丝密布的白刃。
嘿嘿冷笑,吴阴天双足刚一着地,第二轮白刃犹自向着他的身体飞来,一瞬间锁住了他所有退路。
“又来?”吴阴天心中一抖,手腕一转,挥动长剑,用剑身乒乒乓乓打落几把利刃。随即足下向着地面蹬去,在空中打起了横,旋转于刃雨之中。他手中的长剑随着身体的旋转,不断挥动,连消带打,震落了一地的利刃。
然而,对面发来的利刃仿佛取之不尽,一把把密如雨丝般的利刃从黑袍的袖筒里冲了出来。而每一次利刃的发出,夜里欢都在不同的招式中变幻着身影——他忽的凌空跃起,转头间抖出寒影;忽的一足而立,在顶后飞出无数白光;忽的单掌着地,以足掷刃。面对如此强敌,这位魔教教主可谓是用尽了浑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