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红的红衣在晨风下飘扬:“本来我们这样与师尊复命也无不可,只是三师弟伤在前辈手下,我身为六色春秋的大弟子,却不好向师尊交待。”
容笑风沉声道:“你要如何?”
夕阳红淡然一笑:“师尊马上就到,在下不才,只想留诸位一炷香的时间,不知前辈意下如何?”夕阳红身为六色春秋的大弟子,虽是轻言细语毫不张扬,却也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自信与霸气。
杨霜儿道:“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再说你那个绿衣师弟也没受什么伤,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夕阳红深施一礼:“姑娘有所不知,六色春秋出道以来从未折过师尊的威风,若是就这般让诸位走了,我这大弟子实是面上无光。”
物由心大怒:“你们师父既然不在,你就有把握留住我们?来来来,你先接我一掌,若是我不能让你退开十步以上,便算我输了。”
夕阳红也不动怒:“六色春秋同门数年,自有默契,前辈虽是武功高明。单打独斗我们无人能敌,但六人合力,想来一炷香的时间我们还撑得住。”
几人全变了脸色。
夕阳红说话虽仍是和颜悦色,但语气中流露出的意思却是截然相反。
这六个人想必是有一种联合的阵法,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一副吃定对方的样子。
容笑风乃豪侠决断之人,虽然明知在此与将军为敌之际,惹上八方名动绝非明智。但既然已是骑虎难下之局,目前的情况势必不能善了,不若速战速决,否则再让这个口才极好风度又佳的夕阳红死缠硬磨下去,只怕明将军的人都要追到了。
当下容笑风默运玄功,一步步朝前踏去,嘴上犹是哈哈大笑:“泼墨王的弟子果然是与众不同,不过我赌你肯定撑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物由心见有热闹反而更是开心,跃到容笑风身边,并肩向六色春秋走去。
白发迎风飘摇,更增威势。
杜四对敌经验何其丰富,不做冒进,以防敌人有机可乘,刹那间身形稳立如山,站在许漠洋与杨霜儿身前。
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六人,抚掌大笑道:“若真是要赌这一注,我只好把棺材本都压在容庄主和物老身上了。”
夕阳红眼见容笑风与物由心一步步走近,却是丝毫不惧,稍退半步。让开对方挟面而来的气势,手腕轻抖,亮出一把三尺长短的大画笔,口中兀自笑道:“师尊教我等莫沾赌术,是以容庄主这一赌在下只好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