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天命似也感觉到了行云心下的欢喜,忽是冷道:“你莫要高兴的太早,如今你这两个气根中有我一份,这一份你就不要想再用了。”
行云闻言,眉头一皱,低声道:“前辈名声震天下,怎么今日却是如此无赖?这可与前辈的威名不符。”
天命闻言冷道:“你这不守承诺之人,却还有脸来讽我?”
行云一怔,随即便知天命是在指自己和刹那合计诓他,当下微怒道:“前辈这话可就不对了,你执强夺舍,我还不能使些计来自保了?前辈夺舍便是要我性命!我怎么自保都是无错,怎能反怨起我来?
前辈如今虽是没能夺舍成功,可也算有了安身之所,总比空守原本的那个残躯或者躲在剑中强上许多!晚辈这被鸠占鹊巢的苦主都没说什么,前辈不念我的好处,反还是有理了不成?”
刹那闻言,暗道:“沉睡了这段时日,没想他的口舌到是伶俐了许多。”既然如此,刹那也不插口,且看行云如何应对。
此时的天命听行云这一番言语,沉默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行云知道自己说的话绝对在理,可却也知天命不是讲理之人,天命若是讲理便不会强夺他人神智了。所以行云心下清楚,此时天命沉默,不过是因为忌惮刹那在侧,而非是自己言语之功。
眼前少林虎视耽耽,山上情势又是不明,行云可没时间耗在这里,正急切间,心下忽是一动,暗道:“既然道理说不通,何不以利许之?”
这世人皆难逃一个利字,大至一国,小至一人,莫不如是,天命再是自诩天下第一,只要他不想死,只要他还在这俗世之中,便不可能与利没了关系。
“既然如此,讲理讲不通,那便以利诱之!”
想到这里,行云再是低声道:“前辈应也看的到,晚辈如今外敌众多,眼前便有少林虎视耽耽,而那山上更有萧寿臣做乱,前辈如果不来助晚辈一臂之力,今日晚辈怕是连命都难保!就算前辈要夺我这身体,也应先共御了敌人,而非是袖手旁观才对。
前辈为我气根之一,自是知我底细,晚辈如今内力大损,外伤也是不轻,如果没有两位前辈的帮助,就只眼前的少林一关便过不去!晚辈且问一句,晚辈若是死了,前辈可能得什么好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连江湖小儿都知的道理,天命哪会不懂?如今天命与行云已是生死相连,行云这番话自是不假。
刹那闻言,也是暗自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