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作戏了!”秦自吟喝斥道:“你和他是一个心思,当我不知!他杀寿儿,难道没你的参与!”
秦绝响失笑道:“大姐,你这是什么话,你别听唐根胡说,小常寿是你和大哥的亲儿子,也就是我的好外甥,我一心希望他健康长寿,疼他还来不及,干嘛要害他?”
秦自吟道:“你明知道不是!孩子和……和他有什么关系?和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说这话时声音凄厉,带着极大愁苦,“人家”两个字入耳,更是令常思豪心头剧震。
秦绝响弄出副笑忒忒的聊赖模样,带着“有没搞错?不要乱开玩笑了。”的意味,往上迈了一步。
“你站住!”秦自吟把唐根举在身前,人往后退,后足根距离崖缘不过尺遥。“别别!”秦绝响忙举双手在胸前摇摆,示意她不要冲动,这瞬间他有了种意识,眼前这个大姐,好像忽然变了,变成了那个极其熟悉自己的人、那个总是一眼就能把自己诡计看穿的人、那个平日温柔、临事英气凛凛、豪气不减须眉的人。
秦自吟道:“你还当我不知你的心么?你为何在那金锁上錾上秦字?咱家从来就没有过那东西!你什么不知道!”
秦绝响惊怔了一下:“大姐,那解药并未失效,你已经恢复了,是不是?”
秦自吟无声泪下,将头扭向一边:“不错!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什么都想起来了!”
秦绝响定了一下神,摊开双手道:“大姐,你恢复,这是好事,如今郭书荣华已死,东厂在咱的人手里,一切局面都大不一样了,咱家大仇已报,过去的事情想它干什么?你是女中丈夫,一向拿得起放得下,现在怎么倒看不开了?”
秦自吟泪流满面,情绪激动到极点:“看得开?你要我怎样才能看得开?我要怎样才能看得开!”
秦绝响生怕她一扭头立时便跳下去,忙往前伸手迈步道:“大姐!”
他一迈步,秦自吟立即又退了一步,足跟已到崖边。唐根的肥脑袋左摇右摆,吓得冷汗直淌。
秦绝响忙止步道:“大姐,我知道你受过的罪,心里的苦,可是人终究还是要往前看,何必对那些狗崽子干的事耿耿于怀,以至于要坏了自己的性命……”
“狗崽子?什么狗崽子?”秦自吟眼中怔忡。
秦绝响:“就是东厂那些……”忽然意识到这话刺激太大,事难启齿,当即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