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终于抬起头,道:“哦,你看得出?”

倪慧很有把握,闪动着灵动的眼睛,道:“智慧,知道什么是智慧吗?我是倪慧,我充满智慧,我看得出,你是来杀人的,你的身上,有杀气。”

傅红雪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冷冷道:“你既然知道,就应该快走。”

倪慧摇摇头,道:“我为什么要走?你是个君子,我是个女人,君子会无缘无故的杀女人吗?”

傅红雪张了张嘴,道:“你的父亲……不,你的家里有酒吗?我想喝酒。”

倪慧道:“当然,我家有个藏酒的地窖,那里有无数的好酒,陈年的竹叶青,上好的女儿红。”

一个人就算已习惯了孤独和寂寞,但有时还是会觉得很难受,他希望能有个人陪在他身旁,不管什么样的人都好,即使是仇人也好,因为仇人不能接触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不了解他的痛苦。

仇恨很痛苦,杀人却更痛苦,现在傅红雪晚上已经睡不着觉了,他已经被仇恨湮灭,他不会将心里的痛苦说给仇人听,除非这个人已经死了。

倪慧伸出手,去拉他,当然,这次拉的是那只没有握刀的手。

傅红雪没有抗拒,也没有躲避,她的手很柔,很暖,就像是草原上,那个女孩子的手,那个女孩子的身子更温暖,更柔软。

傅红雪的心在跳,可奇怪的是,就在这一瞬间,他有了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感觉到有杀气。

倪慧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已抽出了一把刀,一把尖而锐的刀,狠狠的向着他的要害刺了过去。

她还是个小女孩,其实她有二十岁了,只是,长得有点小,她已杀了三个人了,这是第四个,她在笑,笑得很美,毒辣的美。

只可惜,她这一刀。

刺空了。

她已发觉这一刀刺空了,她的人瞬间弹起,凌空翻身,再一翻,身子已到了五米高的树梢。

傅红雪没有动,握刀的手也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