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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三忍住笑,示意博六等等,然后蹲下身子,对倒在地上的周六安和颜悦色地说道:“老周啊,你赚的钱都是不义之财,你这么多年来,有没有悔悟过啊?”

周六安本来看丁三凑过来,脸都吓绿了,不料听到丁三这样的话,他心里飞速打起了盘算,他知道中原商会的人好象连屋顶都上去,但是不知道中原商会想干什么,“难道这个小崽子怕了?想把自己放了留自己条活路?”他心里暗想,不禁心头一喜,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叫道:“大侠,你这次可真看对了!我做贼完全是身不由己的!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每天都多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想到被我偷了东西的那些人是多么凄凉,有些人还是孤儿寡母的,我难受得连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好,我一直都想自杀赎罪啊,我甚至还上吊过几次,只是被家里……”

丁三笑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哎呀,老周,你不知道马上外边的人要放火烧屋了,外面还有弓箭手,我们三个只能自保不能把你安全的带出去,嘿嘿,没想到你一直悔恨的要自裁赎罪,啊哈,正好这是个好机会,我们也省事了,你也了了心愿了……哎?老周?老周你怎么了?”原来周六安听着听着已经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天逸,你把木棒扔了,用真剑,咱们做好准备冲出去!丁三突前,你居中,我在后面解决箭手!”博六看着周六安昏过去了,也不去管他,“我非要抓住那个曲河不可!”他咬牙切齿的说完,偷眼向丁三看去,没想到他装听不见,还哼起了小调,把博六气的更甚,“曲河你敢烧唐家的人!你有种!居然还让我在丁三这个白痴面前丢尽了面子!”想着想着博六攥紧了拳头。

而王天逸拔出长剑,把屋里的一张八仙桌立了起来,砍去了四个脚。

“你这是干什么?”丁三惊奇的问道,而博六已经微笑着树起了大拇指。

而在前院指挥的曲河,正等着后院火起,突然后院一阵喧哗,一片惨叫声居然同时响起,他不禁一惊,右手下意识去拉刀,但是一动右手就把他痛的龇牙咧嘴。这时候他看见在后院屋顶上的浇油两个人同时抱住了头从屋顶上滚了下去。

“曲爷,不好了,你快走……”刀手的小队长一脚刚跨过后院门槛,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抱着后脑勺在地上打滚。

“不好了!”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曲河后院的人都凶多吉少了,连刚才指挥的小队长都完了,更何况他的手下了!现在的他就像齐巨看到石老二趴了一地的保镖,已经回过神了,一刻也没犹豫,他命令自己的几个贴身护卫:“给我守住前院!”说完就一个转身飞速的向大门跑去。在跳过大门门槛的瞬间,他扭头向后看去,只见前后院之间的墙上已经立上了两个少年,而后院门里冲出来一个少年,手里提着一张插满了箭矢八仙桌上。“曲河站住!”他跳出周家的时候,伴随着手下的惨叫声这个声音传来,而曲河已经怕了,他已经明白了,他拔腿就往中原商会的总部跑去!

曲河留下的几个护卫在博六的暗器下一眨眼的工夫就全趴下了,博六惦记着曲河,在屋顶上蹿高伏低的追着在巷子里左转右钻的曲河,而王天逸轻功一般,他选择的是在巷子里蹑着曲河,而丁三就在博六和王天逸之间的墙头屋顶上飞跑,不断指挥王天逸的方向,别让他和博六分散了。而博六很生气,这一片地区都是四通八达的小巷子,曲河看起来路熟的很,在里面飞奔的像只老鼠,几次搏六刚瞄上他,他就转弯了,把博六快气死了。

追了很少一段时间,曲河就到了一个大院子的侧门,一个箭步向里冲了进去,“啊!”的一声,一块碎银子击中了曲河拖在后面的大腿,曲河一声惨叫摔进了门里。看见没有击中曲河,博六气的在不远处屋顶上跺脚。而这么一停,丁三和王天逸都到了。王天逸看着这个大院子不禁抽了一口凉气,光看这个院子可以看到的围墙的长度就比周六安的家大了二十倍不止,而院子围墙的尽头被其他房子挡住看不见。

“够大!”王天逸赞了一声,“怎么办?”说完问道墙上的丁三和博六。

“当然是冲进去啊,抓那个曲河找东西啊!”丁三笑着说道。

而博六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找完东西把曲河留给我!”听着博六的话和他的音调,丁三和王天逸都是感到一股凉气从脚板那里升了起来。

这个大院子当然就是中原商会的总部,而现在中原商会的会长杨振凡正在这个大院子里的一个偏院里看着一份请柬。杨振凡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脸皮白净,蓄着长须,看起来非常威严稳重的样子。他爱静,所以这个偏院周围的院子都专门空了出来,现在他刚吃完午饭,自己商会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就来了,给了他一份请柬,他的二当家是中原商会的总镖头孟一飞,他管着中原商会的镖局,三当家则是自己的心腹蒋如祥,他们现在正坐在他的下座上喝茶,等着他指示。

杨振凡看了那请柬,原来是慕容家的大公子慕容成已经到了济南的拙楼,要从明晚开始连着三天在拙楼大摆宴席宴请济南的上层人物,也邀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