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武功多好,被这军队都害怕的饥民冲击马上就落了下风。
一个武师一棍子把一个拿着梭标的家伙砸了个头破血流,但自己马上被一锄头砸在了肩膀上,一腿跪在了地上,围着他的人群马上石头棍棒齐下,武师马上大叫救命。
王天逸就在他的旁边,身边同样围的都是人,但王天逸凭借那电一样进攻生生的把人逼在自己几尺以外,从人缝里看到自己人被打倒了,情急之下猛地横冲而去,一个人被他肩膀撞飞了,王天逸斜身扭腰双手猛地推在横在空中的饥民身上,马上这人就如一道攻城锤一样朝着武师那边直飞而出,一下子撞翻了五六个人,王天逸借机棍打脚踢,这才把那已经头破血流的武师抢了出来。
就在这时,丁玉展发出了撤退的信号,王天逸趁着周围人都倒地的空当一看,大惊失色,原来一群饥民已经追上了车队队尾。
“保护货物。”王天逸大吼着掉转方向,舞开了那全是血迹的木棍,打开了一条鬼哭狼嚎的血路,拔足直朝着车队追去。
而车队的几个脚夫也抓起了木棒和饥民的梭标大锤打成了一团。
“再弃五车!再弃五车!妈的都回去!”王天逸看见脚夫不知道舍小保大急得眼睛都绿了。
情急之下,王天逸的身形快的如离弦的箭一般,在前方稀稀拉拉的饥民群里左突右闪,连攻击来的兵器都根本不防,就靠速度让这些家伙砸在自己身后。
很快王天逸就突进到了车队末尾,一只梭标当胸刺来,王天逸一侧身让闪亮的枪尖顺着胸脯滑了过去,接着咬着牙狠狠的一木棍砸在那人的头上,咔啪一声,木棍断成了两截,而那人也软软的瘫在了地上。王天逸不等那梭标跟着主人一起落地,手一抄撩起那梭标,猛地朝最近的饥民后背刺去。
那饥民正趴在地上用手捧着粮食粒往嘴里吞咽,后心四敞大开的对着王天逸这高手,杀戮无数的王天逸甚至能从后背感到敌人心脏的跳动,这种距离这种姿势,别说是个饥民,就是章高蝉王天逸都有把握一击透胸,但就在雪亮的枪尖划着冰冷的直线挺进那颤抖的肉身之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丁玉展的那句话“今日你如在我面前杀一人,我丁玉展对天发誓,我会宰了你!”
王天逸手里的梭标一滞,一咬牙,直刺变成了横击,长长的枪身抽在了那饥民肋下,断裂的枪尖和那惨叫的饥民一起躺在了地上,王天逸狠狠的叹了口气,操着那一截木棍,猱身直上,在一群饥民群里如入无人之境,把他们打的人仰马翻、头破血流。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其他的武师都逃过来了,除了丁玉展,几个人都是头破血流了,在他们身后是海涛一样扑过来的人山人海。
“再弃五车!赶紧走!”王天逸跳上一车粮食,转头对脚夫们大吼着,接着盯着那人潮看了片刻,扔了手里的木棍,脚一挑,一袋粮食就被挑到了手里,王天逸双手握住麻袋封口,猛地一扯,麻袋破了。
他对着那些冲过来的饥民抖动着手里的麻袋,马上就像下了一阵粮雨,粮食颗粒淋着鼻青脸肿的饥民,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冲过来的队伍马上碎掉了:有人去地上拾颗粒,有人跳着去接那些黄色颗粒。
“用粮食阻住他们片刻!”王天逸冲上来的队友们大喊着。
人人会意,每个人都去车上拉那些麻袋,王天逸一袋粮食撒完,后面的大部队已经冲过来了,人人眼里发着可怕的光,如同蜂拥而来的野兽,那是饥饿泯灭了身为人的一切。
王天逸跳下车,从上面拉过一袋粮食,扯破了口,把这粮食如盾牌一样举在胸口,猛地朝人群撞去,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如直立的瓦片一般被这沉重的麻袋撞倒,而躺在地上的他们就看见了粮食——从麻袋口流出来的粮食,眼里发了光,被这混杂在泥土里的黄色颗粒紧紧吸引,伸出手去捉,却再也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