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黄老虽然年纪大了,武功都还回去了,但眼神却还是犀利,一抬眼看见了站在那边肃身而立的刘定强,笑容不见了,哼了一声,扭头对王天逸道:“不过你可要好好管管手下在大众之前的言行,锦袍队不是暗组,寻常不见人,江湖之上人前言行极其重要,可不是只是战力好就可以的……”
王天逸的脸瞬间就变灰了,他顺着黄老的目光,头像折刀一般猛地转了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刘定强,心中大叫不妙。
果然黄老看到王天逸找到了自己那番话的源头,就敞开了说了:“今天他在人前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最敬慕容秋水丁玉展章高蝉,这不是放狗屁吗?他自己是什么帮派的?他心里还有长乐帮吗?吃着我们的却向外人?这不是混账吗?”
王天逸流着冷汗,揣度着黄老的心情,盘算着这个怎么给黄老个解释:是承认自己御下不严还是直接就刘定强说刘定强,来个硬解释。
喘息一定,王天逸也拿定了主意,他看着黄老的表情,强笑道:“黄老,我们御下很严,平常接待贵客都是要让客人满意,这是我的要求。但是今天没想到慕容秋水他们会叫锦袍队小的上去问话,刘定强这家伙武艺很好,但有点练武练傻了,大约是想拍拍他们的马屁,却拍的很烂,他没想到这是在江湖外人之前,忽视了长乐帮的大体。少林的怎么都出这种人啊?当然也和我教导欠缺,考虑不周有关,万望黄老赎罪,回去之后我就严加训斥,下次指定不会再发生类似之事。”
旁边的俞世北看了看王天逸又看了看黄山石,也笑了起来:“黄老,这小哥是刚入长乐帮,行走江湖不久,说话欠考量吧。人倒是还实诚的,另外也是少林俗家第一嘛,可能专心武学,与人情世故上阅历不深,出点小错也是难免啊。年轻人都胆气足,不知天高地厚的嘛,敢说,呵呵。”
“实诚是实诚,胆气足是胆气足,胳膊往外拐是胳膊往外拐!把他叫过来我问问。”黄山石冷笑一声。
那边厢王天逸阴着脸大叫一声:“刘定强!给我过来!”
一看王天逸脸色不好,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刘定强站在那边突然被点名,有些惊恐的张了张嘴,睁着两只眼睛怯怯的朝黄山石那桌走去。
看着刘定强过来,俞世北脸上也是阴晴不定,心里想保刘定强,但对方是王天逸的手下,眼下又是有点犯黄老忌讳了,当着自己的面说崇敬别人的公子,谁家老大不忌讳?这点让俞世北很犹豫,要不要帮他,这个自己一直想收罗来的年轻高手。
想来想去,看了这个的脸色又看那个的眼神,俞世北还是把头低下去喝酒了。
那边的王天逸何尝不知道俞世北想挖刘定强这个好手,心里也想俞世北来个拔刀相助,打打圆场,自己这边就可以不费力的脱身了,顺路还保住了刘定强这个在帮里可以说根基全无的傻蛋,所以眼睛余光也没离开过旁边的俞世北,但最后却看到俞世北低头转眼,王天逸心叹一声:求人不如求己,看来这次手下惹得祸还是得自己来擦干净了。
刘定强刚怯怯的来到桌边,王天逸不待黄山石开口,“唰”的一声站起来,面对面和刘定强相立,面上表情几乎是要吃人的样子,大吼道:“混蛋!你知道今天你丢尽了锦袍队的脸吗?”
像齐射的神机连弩,王天逸嘴里的声浪撞到刘定强脸上,刮走一切游移,只剩下未知的恐惧。
“你当然不知道,你要知道你也不会当着黄山石的面说那种屁话。”王天逸心里暗叫,但嘴上却借着骂把刘定强遭难的理由说给他听:“你这个该死憨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崇敬外人,你该死不该死!我叫你们给客人说好听的,不是让你们给长乐帮丢脸!”
刘定强如被雷轰,这才知道是在主席前的那番实心话出了毛病,让上司震怒了,王天逸那震怒的脸在眼前越来越大,好像几乎塞满了天空,他满头流汗,还张口结舌的要解释:“我……司礼……我先前说丁三……后来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