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初,小小的祢衡庙附近,已经涌集了好几百人。有一半是闻风而来看风色的武林豪客江湖好汉,有一半是好奇前来看热闹的三湘子弟排帮的人。

晁凌风到底是何来路?

这是所有的人,最感兴趣的话题,所有的人都向那些自称消息灵通的人打听。

午正前一刻,一条小舟泊上了洲东下游的滩岸。

晁凌风跳上岸,接着下来了七个垂头丧气的人,气色一个比一个差,真像斗败了的公鸡,更像一群被牵上法场的死囚。

“跟我来。”晁凌风向七个俘虏沉声说:“诸位如果打主意逃走,认为一哄而散定可脱身,不妨试试看。也许你们可以逃掉三两个,但逃掉并不等于是幸运。”

“你尽管说大话吧!”一名中年俘虏咬牙说。

“晁某从不说大话唬人。”晁凌风冷冷一笑:“武当的点穴术内家拳剑独步武林,紫霄散仙玄真,是武当紫霄宫三老之一,但他如果能解得了在下所施的禁制,在下也不会与他直接打交道了。闲话交代清楚,走吧!”

距小村足有四里地,没有路,全是芦苇与及腰的荒草,往里走里余,才看到广阔的及膝野草地。

刚进入草地二十余步,对面草丛中连续升起九个高大的劝装人影。

晁凌风的记性极佳,过目不忘,首先便认出一个人,葛天龙。

另一位年轻人脸色苍黄,似有病容,但五官端立,一双虎目更是精光四射,一点也不像个病鬼,留了八字胡,眉毛似乎特别粗而带苍褐的不健康色泽,佩了一把狭锋刀,是唯一没穿劲装的人。他的外袄内似乎隐藏着贴身暗带的短兵刃,气色与蕴藏的剽悍气势完全不同。

另七人一色黑劲装,一式长剑,同样的黑巾包头。

七个人身材、外形、穿着打扮,几乎完全相同,像是化身,不同的是相貌而已,年岁皆在三十上下,阴森的神情与阴森冷厉的眼神相当慑人。

九个人弧形排开列阵,迎面挡住去路。

“是你呀?”晁凌风泰然自若止步,“一定又在打算玩弄阴谋诡计,我看透你了,你耍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还是免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