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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道:“自是……自是……血液流尽,一命呜呼。”

他倒是语气平静,就好象所说的身亡之事并不是发生在他自己身上一般。

杨绛衣又气又急,眼泪都快要流了出来,道:“这可怎么办?你要是死了,我也陪着你一起死吧!”

华不石道:“姐姐别着急,其实……其实你只须把我……把我胸前的剑拔下来,再敷上金创药止血,或许……或许我便会没事。”

杨绛衣道:“可是这剑若是拔了,你会不会马上就死了?”

华不石道:“原本……原本是有可能,现在……现在却一定不会。”

杨绛衣问:“那是为什么?”

华不石道:“刚才姐姐……姐姐说要陪我一起死了,我又怎么……怎么能舍得?”

杨绛衣顿足道:“你这恶少爷,到现在还胡说八道,没有正经!”

却听那华不石道:“小弟失言……姐姐恕罪……,只是现在若不拔剑,必死无疑,拔了……拔了还有几分希望,自然是要搏一下了。”

他虽然声音微弱,语气却颇为肯定和坚决。

剑已经拔了下来。

杨绛衣虽然缺少江湖经验,却并不是行事犹豫不决的人。从看似柔弱的外表,很难想象她内心的刚烈和坚决。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性格,“大力伏魔剑法”那种勇猛凶悍的武功才会适合她修习。

一旦做出了决定,杨绛衣便马上伸手拔剑,没有一刻停顿,手上也没有一丝颤抖。

剑拔下,鲜血喷涌而出,杨绛衣立即将药敷到伤口之上。

药是华不石身上所带的,也是他亲手配制的。与江湖武人惯用的那种淡黄粉末的普通金创药不同,华不石的药是一种灰白色的粘稠液体。他精通医术,专门配制的伤药自是不同凡响,一敷到伤处,粘稠的液体立刻便包裹住血管,仅过了数息的时间,喷出的鲜血便已少了许多。

华不石此时却面白如纸,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杨绛衣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越来越沉重,而且在渐渐地变冷,不由得心头剧震,双臂将华不石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