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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忽然转向卫南薰,道:“除了你。”

卫南薰的脸色更加难看,厉声道:“姓俞的,你此话何意?”

俞千里道:“你既然自称是‘衡山派’弟子,又带着长剑,想必也习剑,我要与你比一比剑法。”

比剑法?就因为他是衡山弟子?

怒火在卫南薰的胸中陡然升起!俞千里不但不给他的师门半点面子,还非要为难他这位衡山弟子,点名要与他比剑,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事关师门的荣辱,卫南薰就是再想退缩都不行!

俞千里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卫南薰年过三十,习剑二十年有余,是“衡山派”的第二代弟子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难道还会怕一个小毛孩不成?

他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已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对俞千里怒目而视。

俞千里却不紧不慢地跳下马,把马的缰强栓在了药园边的竹篱上,然后转身朝着卫南薰走了过来,在卫南薰身前三丈处停住了脚步。

他伸手抓住肩上的剑柄,缓缓地拔剑出鞘。

从下马、栓马,到行走、拨剑,俞千里所有的动作都从容不迫,如闲庭信步一般,举止之间未作丝毫的防范,仿佛根本没有看见手握着剑柄随时待机而起的卫南薰,他完全没有把卫南薰放在眼里!

对方胆敢如此托大,定是有所依仗,这独臂剑客的武功只怕比他之前所想的还要高!这就是卫南薰心中的想法。

也许因为剑柄抓握得太紧,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石廪剑法”乃是衡山派绝学,以衡山五峰中最高的“石廪峰”为名。既是以山为名,在这门剑法中最为注重的,当然是气势。

可是,双方还未交手,卫南薰的心中就已产生了畏惧,在气势上落了下风!而此时,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对峙的越久,对方的气势就会越强,一旦被对方威势所慑,他只怕连剑都拔不出来!

一声清鸣,卫南薰的剑已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