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衣个性爽直,一向不喜欢转弯抹角,可却也是冰雪聪明的人,观察事物更是十分细致。孙巧云神色异常,紧紧地抱住那本厚书不放的举动,已经让她起了疑心,这位小姑娘到底在隐瞒什么,而秘密定是在她藏进书里的那张小纸片上。
杨绛衣明眸一转,展颜笑道:“早就听说巧云妹妹茶道高明,不知有没有口福能品尝到妹妹的极品龙井呢?”
孙巧云道:“杨姐姐请稍候片刻,巧云这就去沏。”
她把那本厚书放回了身后的书架上,便要转身到一旁的柜子中去拿茶叶。
杨绛衣早已等着这一时机,她一身轻功何等高明,只等孙巧云一转身,便微迈一步来到了书架旁,伸手去取本书,口中说道:“不知巧云妹妹在读什么书,让姐姐也瞧瞧。”
孙巧云面色大变,伸手去拦,却哪里还来得及,那本厚书早已被杨绛衣轻轻巧巧地拿到了手中。
“杨姐姐,这本书……这本书师父交待过不准别人翻看的……”孙巧云张口结舌,吃吃说道。
杨绛衣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翻看这本书好了,只要瞧一瞧里面夹着的纸片!”
她玉腕轻轻一抖,那张纸片便从书里掉出,象蝴蝶一般飘落而下,她手掌扫过,纸片已被两根手指捏住。
此时的孙巧云已急得小脸通红,手足无措,却不知如何是好。
杨绛衣凝目望向那张纸片,脸上的笑容却在忽然之间僵硬消失。
这是一张只有三寸多长的小纸条,纸质有些发黄,显然是多年以前的旧物。在纸条上只写着两行字,字迹颇为潦草:
“丙午年冬月廿一日亥时三刻”
“乾元绝脉,太和相冲,终身不可习练武功,性命不及三纪”
很显然,上面一行所写的,乃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按照丙午年推算下来,此人今年整二十三岁,而下面一行所写,则似乎是一种病症的名称和症状。
根本用不着多想,杨绛衣就已能猜到,这张纸条上所写之人,正是华不石。华不石虽然没有告拆过她具体的生辰日期,但杨绛衣却知道他与自己同年,正好是二十三岁,而“终身不可习练武功”的,除了这位华大少爷更是没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