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那些折断的石碑,都是朱洪练掌时击碎的。掌力所到,石碑都被击成了十余块碎片,与“透石成粉”却还相差甚远,而且每一次尝试并未比先前有任何进步。
“撼岳诀”乃是专属于“震山掌”的内功心法,掌力停滞不前,则说明内功的修为亦是停顿了下来,没有半点进境。
难道是他的机缘已至此而止么,还是一时之间遇到了瓶项而未能突破呢?
朱洪天生神力,而且资质极佳,却是不折不扣的老实人,他练武的方法从来没有任何花巧可言,每一分的进步都是苦练所得。对于当下的停滞不前,他的应对之道也只有一个,便是更加专心地苦练。
朱洪凝神入定,很快进入了忘我之境,体内真气运行了两周天之后,两个时辰已悄然过去,时间已近晌午。
内功到达一定火候,修习之时固然全神贯注,端坐不动,但在神清目明之下,感官知觉却极是灵敏,对于小屋和院中的任何声响,朱洪全都能察听得一清二楚。
在入定的这段时间之内,他听到小辛旺出院门去了前院,不久又回转来,大概是从厨房取来食物,放在了屋檐下的木桌上,然后又坐在了石阶上玩石块。
朱洪舒展了一下筋骨,正准备起身出屋,到院中再习练一趟掌法,却忽然听见院门被推开了,小辛旺从石阶上站了起来,说道:“华先生早,您可有日子没来啦!”
自从朱洪的气血不再亏空,无须再服用补药以后,华不石就一直未曾来过,确也有七八日的工夫没进过此院。听闻师父前来,朱洪连忙站起身来,拉开屋门迎了出去。
华不石果然已在院中,站在那几根半截石碑之前,正伸手抚摸着被击断之处,朱洪上前施礼道:“徒儿朱洪拜见师父!”
华不石摆手道:“不必多礼。朱洪,这些石碑都是你击断的么?如此看来你的掌力又有不少进步,这一式‘拍山震虎’已经有了七八分火候。”
朱洪道:“这一式掌法如若练成,本应当能够‘透石成粉’,徒儿已经练习了一天一夜,却没有丝毫的长进,实是颇觉惭愧。”
华不石道:“你练武已经十分勤奋,江湖上有许多素质不差的武者,练掌十年也未能练至你现在的功力,你又何须惭愧?”
他望着朱洪的脸,忽然又道:“不过以你全身经脉已然贯通,内功修为已非障碍,这一式本是可以练至十成圆满的,‘透石成粉’也并非就做不到。”
朱洪低头道:“想来还是朱洪努力不够,这几日我会加倍刻苦,一定要练成此式不可!”
华不石却道:“你练不成此式,并非因为努力不够。要知道既能震碎石碑,便有能力将它击为齑粉,你之所以一时间做不到,我想乃是那一招使得不对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