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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羽笑嘻嘻道:“公子昨夜喝得烂醉如泥,若不是墨儿扶你回来,便会倒在街上睡一夜,你身上的银票我不取来,也会被别人取了。所谓喝酒误事,说的便是这个,公子现在总应该吸取一点教训才是。”

西门瞳昨夜喝得大醉,固然是为和墨羽争一口气,也是因为知道她精明能干,有她守在旁边,就算喝醉了也不致于出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事情并不出在别人的上,正是这位墨儿把他所有的银两都拿走了。

他目光一凛,说道:“我看喝酒也误不了甚么事,银票你能取走,我自也能取得回来!”

西门瞳说着吸了一口气,已将内力提到了手掌之上。他知墨羽的轻功不弱,却不相信她手上的武功也能比得上自己,只道略施几招就一定能把银票抢回来。

墨羽却似早知他心中在想什么,忽然玉手一转,竟把那叠银票塞进了她自己胸前的衣领之内。

“西门公子是主人,墨儿只是丫环,主人要出手硬抢银票,墨儿自是不敢反抗,你如若下得了手,就全都抢去好了!”墨羽的一张俏脸既清纯又无辜,声音也脆生生与小丫环无异,而且还上前了两步,几乎把挺起的胸脯触到了西门瞳的手上。

西门瞳急忙缩手不迭。

他瞧得很清楚,墨羽所穿的翠绿色烟罗衫下裹着的一件月白色的锦缎抹胸,刚才她已把银票直接塞进了抹胸里面。而从墨羽的胸部的形状看,已可以确定她并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强行伸手从一个姑娘的贴身亵衣里取银票,这种事厉虎或许还可以办得到,西门瞳却是绝对是做不出来的。就算他的武功强过墨羽十倍,如今想要夺回银票也是无望了。

“如果公子不抢,银票就暂交墨儿保管啦!反正只要公子不去那些风月之所,墨儿都会跟在身边付帐的。”墨羽当然早就算定了西门瞳不敢做,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就好象率军打败了番邦得胜还朝的大将军一般。

这一场意气之争,西门瞳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他虽然喝了一夜花酒,最后却被墨羽抓住了痛脚制住。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晓行夜宿,虽然住店和吃饭都由墨羽安排,用不着西门瞳操心,但酒是肯定没得喝了,每天晚上他除了睡觉,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西门瞳家境殷富,从小到大手头就没有缺少过银子,也从来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可是如今他身边不仅没有半个铜板,还事事都受到墨羽所制,实在令人不甘。

他天资聪颖过人,所学的技艺繁杂无比,从诗词曲赋到玩鸟斗狗无一不精,只可惜这些本事在眼下却没有一样可以用来赚钱。而他手上的功夫不错,按说不论暗偷或者明抢,要取得银两都很容易,只不过当小贼或做强盗这种事情,就如从墨羽的胸前取银票一般,都是这位西门公子不肯做的。

西门瞳并非是那种无所不为的江湖人,为人处事极有原则,又很爱颜面。墨羽实是把握住了他的弱点,使得西门瞳空有一身武功,却对她一个小姑娘束手无策。

只因为憋着这一口气,这几日间西门瞳也并没有少给墨羽找麻烦,类似在怀庆城门口与那个守门的小校为难这种事情,他一路上也做过不少。只不过墨羽不仅十分机灵,江湖经验更是丰富,每次都能轻描淡写地化解过去,过后还要揶揄西门瞳几句,令他气得半死,却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