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泽沉重的点点头,道:“孩儿明白,刚才叶卿家也是这么对朕说的,他说朕必须把军权握在手中,否则,朕的天下就不会稳定。”
太后欣慰的点点头,想不到叶思忘不止肯帮她与亲子团聚,甚至连这些利害关系都已经为瑞泽考虑到了,当初先皇在位时候就对他宠信有加,就是太子瑞青也是对他赞许不已,说他是一个人才,现在看来,患难见真情,叶思忘果然是真心对皇家的,以叶思忘的才华及他的军功,毫无疑问是对抗长乐公主的不二人选,如果她们孤儿寡母再不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那么,只要瑞泽稍微不如长乐公主的意思,他们就危险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想要在宫里生存,就必须有着强大的实力,瑞泽虽是皇帝,但现在实权多在长乐公主手中,根本就没有与长乐公主对抗的实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太后考虑一阵,对瑞泽道:“皇帝,今日就在哀家这慈宁宫用膳吧,把叶卿家也宣进来。”
瑞泽一听母亲的话,就知道母亲是想让自己好好的笼络叶思忘,心中一动,叶思忘确实是最好的人选,虽然自己因为长乐公主的谏言,对他起了疑心,冷落了他,但他却没有任何怨言,依旧尽心尽力的为自己办事,甚至自己把追回库银的苦差交给他,他也没说什么,依旧尽心尽力的去办,父皇在位时,可是对他青眼宠信有加,况且,叶思忘出身微寒,背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士族的力量,与他合作不用担心受制于哪个士族,这样一想,更加坚定了瑞泽想让叶思忘做丞相的心,不过,目前叶思忘年纪尚轻,虽有军功在身,但丞相是文职,叶思忘还需要在士子间树下威信,否则,就算升了他做丞相也难以服众。
主意打定,瑞泽让人把叶思忘宣了进来。叶思忘一进来,瑞泽就笑着道:“让叶卿家久候了,来人,赐坐。”
“谢皇上隆恩,皇上与太后母子情深,太后为陛下忍受了许多,皇上理应多多孝顺太后。”叶思忘不卑不亢的笑着答话,默默地坐到皇帝命人拿来的椅子上。
叶思忘的话让瑞泽有些莫名其妙,但太后却是心中雪亮,知道叶思忘已经知道了长乐公主逼困她的事情,但因为终究是皇家之事,叶思忘不好明说,只能如此暗示瑞泽。
太后微微一笑,对叶思忘道:“叶卿家,今日哀家留皇上在此用膳,卿家也一块留下吧,卿家为了哀家母子辛苦了。”太后在变相的感谢叶思忘诱瑞泽前来看她,解她困境的事情,叶思忘只是谦逊的推了过去,这件事情,目前还不能明说。
从御膳房传来膳食,太后和瑞泽母子情深的样子,让叶思忘忍不住眼眶一红,太后见了,连忙出声询问怎么回事儿。
叶思忘擦擦眼泪,道:“回太后的话,微臣是个孤儿,自幼由师父抚养长大,从未见过亲生父母,没有享受过半分母子温情,今日看太后与皇上母子情深,微臣一时感慨,忍不住自伤自怜,微臣该死,请太后、皇上恕罪。”
太后终究是女人,天性心软,见叶思忘悲伤的样子,也不忍责怪,反而道:“唉,想不到叶卿家身世如此凄苦,也是一个苦命之人,好在如今已经熬出头了,只要叶卿家继续为皇上办事,向皇上尽忠,富贵荣华,光宗耀祖,你的父母地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
“微臣谢太后慈悲,微臣有句心里话,是微臣掏心窝子的话,请太后准许微臣说出来,并恕微臣放肆之罪。”叶思忘一脸感动的看了太后一眼,然后便一脸孺慕之情的道。
太后与瑞泽对望一眼,不知叶思忘要说什么,但还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卿家但言无妨,现在是在哀家的慈宁宫,不是皇上的金銮殿,不用如此拘束。”
“是,太后。”叶思忘一副感动得快哭的表情,道:“一直以来,微臣都受先皇和皇上的知遇提拔隆恩,微臣自幼没有父母,除了师父、师娘,从来没有人对微臣这么好过,其实,在微臣的心底,一直偷偷地把先皇和太后当作亲人一般。啊!微臣放肆了,求太后赐罪。”
喃喃地述说着心情的叶思忘,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惊觉自己说了大逆不道的话,连忙请罪。太后看着叶思忘,年青俊美的脸庞上,有着早熟与淡然,论年纪,他也不比瑞泽大多少,想当初,瑞青像叶思忘这么大的时候,还承欢在太后膝下呢,而叶思忘却从小就没了父母,可以想象他遇到多少挫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