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小苋怎么可能不知道叶思忘的用意,这是叶思忘怕她太优秀,怕她因此受到众女的排挤而故意为之的。玉小苋笑着点点头,道:“姐姐知道,如玉啊,真羡慕你总是这么单纯、善良,日子过得恬淡自如,姐姐需要操心的地方可太多了。”
颜如玉甜甜一笑,道:“思忘说过,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擅长的东西也不一样,如玉擅长的,姐姐不一定擅长,但姐姐擅长的,如玉就不行了,大家既然有缘成为一家人,那就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帮助,让每个人都发挥出自己的所长,这样才会幸福。”
看着颜如玉温婉恬淡的笑容,玉小苋心中一阵温暖,但口中却打趣着颜如玉:“完了,你这小妮子,已经完全中了思忘的毒了,每句话都离不开思忘二字,恐怕以后思忘要把你拴在裤带上了,否则,你还不相思成灾?”
颜如玉大羞,不依的捶打着玉小苋:“姐姐坏,故意打趣我,欺负我,人家不来了。”颜如玉娇俏的样子让玉小苋笑得更坏,一边躲闪着她袭来的粉拳,一边笑着道:“别,别动手啊,姐姐我可不是你那强壮的夫君,姐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经不起你的粉拳。”
且不提两女的嬉闹,叶思忘骑着马,飞快的进了宫,说起来,叶思忘也算文官中的异类了,人人都是坐官轿上朝,惟有他,平日里不忙的时候是做官轿,忙的时候就骑马,两样一起来,让御使参奏了他一个没有官威的本子,惹得小皇帝瑞泽只得下旨,特批叶思忘可以以文官的身份骑马上朝。
“臣叶思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叶思忘向瑞泽和长乐公主行礼。
“叶卿家平身,朕深夜召你入宫,乃是有重要事情相商,来,你看看这个,这是朕的皇姑刚刚递上来的,这些贼人如此大胆,真真让朕失望和气恼。”小皇帝瑞泽脸上的肌肉微微有些颤抖,让内侍把刚才长乐公主递上来的卷宗拿给叶思忘看。
叶思忘接过一看,上面竟然全是许齕及其党羽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证据,全都是铁证如山,没有半丝可以抵赖的地方,其罪行,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叶思忘瞟了愤怒的瑞泽一眼,又觊眼撇了长乐公主一眼,看来这一次许齕是在劫难逃了,长乐公主这婆娘心肠很真狠毒,现在看来,这些证据她早就掌握了,却能一直忍耐着不动许齕,直到许齕想夺她的权力了才动手,而是挑在小皇帝瑞泽刚刚嘉奖过许齕不久的时刻,这样做,不止能扳倒许齕及其党羽,暗地里还打了小皇帝一巴掌,让他看清楚了自己提拔的、嘉奖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大大的打击了小皇帝瑞泽的自信心,也算是私下警告小皇帝瑞泽,世事险恶,没有她长乐公主的支持,瑞泽什么也做不成,就算是挑选一个官员,嘉奖一个官员也会认人不清。
叶思忘权衡着,看了一副莫测高深样子的长乐公主一眼,表情沉静,道:“皇上请息怒,皇上召臣前来,不知需要臣做什么?”
“叶卿,朕要剿灭这些乱臣贼子,但又不能伤害到国家的根本,不能让他们引发动乱,引来外国的觊觎,使国家陷入危险之中,叶卿,朕想把这件事交由你去办。”瑞泽的愤怒稍微平复了一些,已能勉强镇定下来,不过表情看着还有些咬牙切齿,连“乱臣贼子”这样的词都说出来了。叶思忘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道:“启禀皇上,这件事情恐怕有点难度。”
“什么难度?叶卿家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朕为了斩除这些人,愿为叶卿提供一切便利,还是说,叶卿家不愿为朕分忧解劳?”瑞泽的脸色相当难看,一是因为许齕等人辜负了他的信任,做出了祸国殃民的大罪,二是被长乐公主这背后打的一巴掌打出了火气,试想他堂堂一国之君,又是年轻气盛之时,虽然长乐公主没有多说什么,但瑞泽被她当面隐讳的指出了错误,大大的挫伤了瑞泽的自尊,让他对许齕等人有些迁怒,巴不得赶快把他们给杀了,才能一解他的心头之恨。也因此,对叶思忘说话的口气才会那么恶劣,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彬彬有礼。
“皇上。”叶思忘叹了口气,苦笑着道:“非是臣不愿意为皇上分忧解劳,而是臣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瑞泽哼了一声,责问叶思忘。叶思忘无奈的道:“皇上,你忘了微臣的职位是什么了吗?臣是户部尚书,主管的是经济钱银,而官员的贪污受贿则由御使台和刑部管,如果微臣这个户部尚书去探查、审理此案,不止御使台要参臣一本,刑部也会上书的,况且,军方的事情,一直由兵部主管,怎么轮也轮不到臣插手啊,请皇上明鉴。”
叶思忘一说,瑞泽就明白过来,知道自己错怪了叶思忘,自从朝廷出了柳智清、张朝新案之后,朝廷对结党营私、越权过界的事情就成了所有官员必须避免的忌讳,也因此,叶思忘一个文官象武官一样骑马上朝才会被御使参奏。
瑞泽沉默下来,虽然朝廷没有明文,但这是朝野皆知的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有些人私底下并不遵守,但表面上叶思忘不得不先撇清,免得到头来被人反咬一耙。
瑞泽沉吟一阵,道:“朕知道卿家的意思了,来人,拟密旨。即日起,朕封户部尚书叶思忘为钦差,专审许齕结党营私、贪赃枉法、图谋不轨一案,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