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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停当,三人就在室内打坐闲聊。一旁甜睡着小文俊,可能是被她们点了睡穴。

玉面观音神色一舒,玉面上泛出微笑,徐徐道:“这两天真不好受,好在双凶一霸本人都没有来,却派来一些酒囊饭袋,那些好汉们这次钉子碰得够硬够尖哪!”

一旁的粉面观音笑着说:“起初我也担心。后来荆山老儿太慷慨了,我还道他知道双凶一霸已经来了,所以故作大方,把九如玉佩让给我们,乐得置身事外,岂知那三个宇内凶人根本没来呢?”

笑面观音由衷佩服地说:“大师姊这条妙计算实高明,我们绕着圈子南下,那些好汉们果然都向荆州追下去了。他们定然出湖广到建昌等待我们回去,怎会想到我们反向回走,躲在这儿避风头呢?”说完,娇笑不止。

玉面观音正色道:“你可不能大意啊,双凶一霸能在江湖称雄道霸,绝非易与。双凶如日中天,一霸雄踞河岳,徒子徒孙遍及天下,跺下脚地动天摇,可见他们自有出色能耐。慈云庵目前是众矢之的,假使在九如玉佩上找不到雷音洞府的秘所,我们再也休想在江湖上走动了,甚至随时都有丢掉性命的可能呢?”

粉面观音烦躁地说:“别谈这些扫兴事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年届知命,死又何足道哉?大不了和他们拼骨。这两天中,走狗们死伤不下三十名之多,本小利大,我就死亦含笑九泉,没甚么可怕的。”

三人黯然低头沉思,良久都没有抬头。

东方朝曦初显,窗前已呈乳色,粉面观音偶一抬头,目光落在一旁甜睡的文俊身上,向笑面观音一皱眉,问道:“师妹,带着这小子碍手碍脚干吗?看他年不过十五,嫩得紧,不够你一顿消受,留下来又是个祸胎,何必呢?”

笑面观音笑骂道:“呸!你胡说甚么?你只会想到歪路上去。这娃儿筋骨奇佳,我点他睡穴时,竟然会将力道震散。要不是我改用擒拿穴法,差点儿失手。你看他那身材和隐泛光华的肌肤真是浑金璞玉,天生奇材哪!我准备花上十年光阴,好好琢磨他成器。”

玉面观音也笑道:“你要琢磨他成器?天哪!我们是江湖上万人唾骂的人物。那些假英雄伪豪杰,尽管暗地里千方百计找我们膜拜,但在大庭广众中却要戟指臭骂我们千淫尼,万淫妇。他要跟着我们,日后他还能做人吗?你啊!真是痰迷心窍。依我看,你还是放了他算了。”

粉面观音尖酸地笑道:“大师姊,你要她放了?这简直是割掉她心头一块肉啦!瞧,那小子剑眉琼鼻,唇似涂丹,脸蛋儿爱煞人,小牛犊似的身材,你想她能舍得,师妹在放长线钓大鱼呢!定下了十年树人的大计啊!”

笑面观音啐了她一口,狠狠地笑骂道:“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你真不怕有伤阴骘?缺德!我真是有心造就他嘛。以后的际遇和造化,我管不了这许多。”

粉面观音又说:“师妹!你倒是一厢情愿,请问你这未来师父,你可准知道他肯么?”

笑面观音娇笑道:“请放心!十四五岁刚懂人事,好奇心正盛,管叫他甘心情愿,乖乖跟我们走。我可有话在先,在替他打根基的时日里,不许你们逗他,失去了真元我可不依。”

玉面观音啧了一声,一撇樱唇说:“别奇货可居,我才不喜欢嫩芽儿!送给我也敬谢不敏。”

粉面观音意味深长地睥睨着她说:“看来师妹真的动了真情了,一言为定,只要他不来缠我们,就让你称心如意吧!也许你会为这一举后悔终生,毁了你也毁了他。”说完,看了文俊一眼喟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