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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筠心中大乐,噗嗤一笑道:“正是水上护法之意,梅……梅兄端的高明。”

文俊不由一怔,暗说:“这哥儿的娘娘腔笑容要不得,就凭他这嫩藕也似的脆筋骨,风吹也自难挡,也敢称水上护法,大言不惭,见鬼!”

同时也感到奇怪,昨日言词冲突时,这哥儿气得脸红耳赤,想要拼命,今天怎又眉花眼笑忘掉了呢?这家伙准是个乐天派小胡涂蛋。

他口里可没说,脸无表情地说:“万一贤昆仲与阎王令结怨,双凶一霸眦眶必报,贤昆仲扪心自问,是否有保全身家性命之道?愿闻高论。”

文松剑眉一皱,正色说:“见死不救,何以为人?义之所在,不问其他,韩文松虽粉身碎骨,也得先将贼子们收拾下再说。”

文俊冷然一笑,一撇嘴哼了一声说:“螳臂挡车,你这一着太不够高明,小不忍则乱大谋,令尊也将因你此举含恨九泉,陷亲于厄,罪大恶极,你简直是愚蠢妄动。”

文松怔了一怔,冷汗直流,楞住了,做声不得。

文筠像个被踩着尾巴的小猫,勃然大怒,激动地骂道:“你这小……小贼,怎敢出口伤人?你敢说我兄弟必定会栽在他们手上?你教训谁来?”

文俊不屑地冷哼一声,傲然地说:“就教训你也不为过。”

文筠忍无可忍,抢前两步,右手倏出,快如闪电向文俊腕上扣去,文俊又哼了一声,肘向下一沉,猛向上一翻,反将文筠的脉门扣住了,两人一交手,奇快无比。

文俊扣住文筠脉门,只觉他皮肤嫩滑,柔若无骨,脉息细沉,不由心中一凛,急向前一送,放开虎掌。

文筠被他一推一送间,虎掌按在腹侧,巨大的潜力将她推出五尺外。他只觉身如触电流,脸上红似涂丹,慌不迭将小手藏在身后,怒吼道:“你……你这人好不……粗手粗……”说这儿突然住口,垂下头,连耳根都红了。

这时,贼船已到江口,下了半帆,正在等后面的客船跟上。

这里是江水分流处,江心现出一座大岛,把辽阔的江面分成两片,下水航道在左面,三条船相距一里之遥,看看将要靠近。

文俊知道贼人已准备动手,便突起发难,戟指直取身畔的文松,文松被文俊严词所责,正委决不下,心中大乱,良知与现实正在天人交战之间,连乃弟与文俊动手,也浑如未觉。文俊突施急击,想得到定然要糟,章门穴一麻,乖乖翻身栽倒。

文俊指出如风,身形又向文筠扑去。

仆妇和丫鬟一声尖叫,打破了不少茶具,也把文筠惊醒。他惊叫:“你……你是阎王爪牙。”同时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