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娘心中一跳,赶忙凑近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说:“姐姐,算了吧,宇内双凶我们也放过了,为什么不放他呢?返蓬莱的期限不到半月了,迢迢千里得费时日啊。”
“妹妹,你不知道我心中有多乱呀!他内腑被震伤,假使恰恰碰上双凶的爪牙,那……”
瑛姑娘喜悦地叫道:“姐姐,你是说放过他了!”
“很难说,妹妹。”凤姑娘六神无主地说道:“在见着他以前,我还难于控制我的情绪,谁料得到呢?唉!”
“那我们走吧!他不会碰上意外的,内腑受伤他不曾倒了,这可深信无疑,当日在湖口官道中,他受到伏龙神僧的沉重一击,两仪真气亦自无妨,他会好的。”
瑛姑娘虽暗中替文俊成全,可惜岗上枯枝突然发生响动,使她的一切努力尽都化成泡影。凤姑娘突然说道:“山上有人,且去一瞧究竟。”说完,领先向山上掠去。
蓝衣人正是落荒而走的文俊,近日在江湖声誉鹊起的“恨海狂龙”。
他一见凤姑娘半路折回,慌不择路往山上急走,山不高,但枯叶盈寸,枝密且脆。他内腑受伤,自然没有昔日灵光,正走间,足下一虚,踏在一个地洞里,重心一失,向前扑倒,压折了几株枯木。
他心中一震,暗叫一声:“糟。”是的,糟得不可再糟!在他抹掉额上冷汗,回头从枯枝缝里向下一看时,心中一凉,叫若不迭。
山下绿影快如闪电,正穿过枝梢向这儿掠来。满山落叶,连大石也没有一个,想躲委实不可能。他想:“这儿藏身不行,也许山那边或能藏匿。”不容他再想,拼最后残余力量,向山顶撒腿就跑。
“是他!”凤姑娘老远便看到他那一身熟悉的蓝色劲装。
由南路飞跃而来的淡淡身影,距这儿不远了。
最后跟来的人影,是个老头儿,正是神秘香车驾车老头张大爹。他挟着芝姑娘一条玉臂,风驰电掣般而来。别看他年高老迈,而且还挟着一个姑娘,但身法之快,不亚于凤瑛两位姑娘,比淡淡身影也不会差得太远。
芝姑娘一只手被挟在老人铁腕里,只觉耳中风声呼啸,足不沾地,恍若腾云驾雾,她几乎不能睁目。张大爹顺着小径飞掠,一面泰然自若地问道:“孩子,恨海狂龙是你的哥哥吗?”
“是的,大爹。”
“你姓徐,叫廷芝。”
“是的,我已经告诉大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