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乱莽岗正西半里地,耸立着一座危楼,危楼四周断瓦颓垣占地甚广,显然这儿过去定是大富人家的别墅园榭,可是已成了废墟兽窟。
危楼高有三层,左倾半壁已圮,三楼只有右檐屹立,瓦脊壁墙全都不知去向,二楼也是四面通风,下层大庭亦破败的不成样儿,假使来上一阵狂风,不全部垮台才怪。
四周围墙大部坍圮,院中蔓草高与人齐,鸟兽粪便狼藉,只有园门与庭前石阶的青石走道可以容人快过。
文俊艺高人胆大,他站在石阶下,手扶左首大石柱,向已没有大门的黑黝黝庭堂喝道:“恨海狂龙到,你们是怎么迎客的?”
庭堂里死寂无声,只有蝙蝠飞行时偶或发出的尖鸣。
他冷哼一声,运功护体大踏步上了台阶,一掌护胸径自闯入厅中,厅堂甚大,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他天生神目,藉大门射入的朦胧星光,已将庭堂物景尽入目中。
四处是残几碎椅,正中神龛祖案歪倒一旁,而令人惊心的是,左右壁间倚着八具惨白色的骷髅,竟然是完整的,他大惑不解,扇亮火折子一看,即来每一关节都是用铁丝嵌住的。
“这些人装神弄鬼,倒花了不少心血!难得!”他想。
他熄了火折子,进入穿堂,直赴内厅。
内厅前天井却是经过打扫的,两侧是东西月洞门,直通两侧破败的花园和亭台廊庑。
内厅更黑,伸手不见五指,家具零落,蛛网尘封,那破败腐败臭的气息,中人欲呕,显然,这儿根本未有人迹。
他退出内厅,猛然一怔。
天井中,站着两个面罩白纱,白帕包头,白衣白裙垂地的纤小人影,手中各提一盏没有光的白色纱灯,面向着他一动不动,像两具行尸。
他心中冷笑,大踏步走近,沉声问道:“是你们引我前来的么?有何用意?”
两白影没做声,缓缓转身,似在领路,文俊可不懂,踏前数步虎腕倏伸,扣住两白影上臂向怀中一带。
着手处肌肤温热,凝滑如脂,两白影在他怀中,一阵少女幽香直透心脾,她们嘤咛一声,靠在他的怀中娇喘不已,可是却不说话。
两女像是哑巴,靠在他身上不想起来,那两双白纱上的星眸,紧盯着他的俊面,娇喘吁吁,吐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