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重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道:“我不知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也不知她为什么要放走我们。”
曾天强挣扎着站了起来,将那包东西,拾了起来,解开一看,果然是两只制作极其精巧的人皮面具,他到了乃父面前,道:“爹,这果真是两只面具,我们刚好一人一只……”
曾天强才讲到这里,曾重便陡地转过身来,大声喝道:“闭嘴!”
曾天强突然听到父亲发出了如此霹雳也似的怒吼,不禁吓得直跳了起来,连忙向后,疾退了几步,只见曾重的虬髯,根根倒竖,显见得他心中巳然怒极。只听得他道:“我一生闯荡江湖,掌下刀下,也不知击毙了多少人,一生敬重的是不畏艰难不畏死的汉子,卑视的是缩头藏尾的小人,我既是武林中人,横死在他人之手,只好自叹技不如人,畜牲你怎敢叫我去隐姓埋名,过那见不得人的日子?”
曾天强眨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重呆了半晌,叹了一口气,道:“我定然要与曾家堡共存亡,这两只人皮面具,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用好了。”
曾天强一挺胸,道:“爹,如此一来,我不是成了藏头露尾的小人了么?”
曾重的声音,柔和了许多,道:“你与我不同,你若是和我一起赴难,壮则壮矣,但是我们死得不明不白,深仇难报!”
曾天强心如刀割,他自一出生以来,过的是顺顺利利的日子,只当曾家堡名扬四海。
自己的父亲,受尽武林中人的崇敬,再也想不到一山还有一山高,父子两人,会到了这般的绝境!
他只觉得心血沸腾,恨不得在刹时之间,自己变得有通天彻地之能,以应付一切。
然而,这岂是心中激怒所能得到的?
曾重的面色一沉,道:“戴上,你将人皮面具戴上广曾天强犹豫了一下,双眼之中,泪水迸流,默然无言地戴上了一只人皮面具。”
他在戴上人皮面具之后,便变成了地个面对面色苍白的中年汉子,但是接着,却看到曾天强的面色,变得微红起来,曾重心中一呆,仔细看去,才看出那人皮面具,薄得几乎透明,是以面色变化,仍可看得出来,若不是凑近细查,当真是天衣无缝。
曾天强涨红了脸,道:“爹,你是要我忍辱偷生了?”
曾重道:“是,要你忍辱偷生,要你远走他乡,要你为我报仇。”
曾天强道:“那么,我们的仇人,究竟是谁?在一个圆圈之中点三点,那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