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云动,漫天的暴雨被两人劲气直直地冲开,化作了万千梅花向着四方射去。
两人各自后退了一步,同时心惊,望着对方的脸上却也是有着一份的惊讶,也有着一份的兴奋。
杜野怒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老子斧头之下不杀无名鼠辈!”
一声冷哼,旌德手中马刀杀来,刀如重重云霭,直透出重重烟霞,也如碧波漫漫,水银泻地一般无孔不入地向着杜野攻来,杜野谨守门户,一双斧子使得端的是好看,但见光影重重,仿佛是重峦叠嶂一般,万千山峦水光,风光无限,直将旌德的攻势化解。
“我乃是扬州精武会的旌德,也好叫你知道杀你的人就是你家旌德大爷!”他怒喝一声,真气运转不息,刀芒乍现,直卷起三尺刀芒,直劈而来,杜野怒声喝道:“要你家爷爷的性命,且问过你家爷爷我手中的斧子!”
一双斧子交叉砍出,身子横过,斧子只砍在了刀芒的着力点上,劲气猛然吐出,刀气寸寸破碎,看得旌德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这个大笨熊竟然如此巧妙地破了他这一招,当下也是收敛了心神,与他斗了起来。
两人好一番厮杀,有兵士想要浑水摸鱼,却是被两人击杀,毫不凄惨,两人斗了良久,却是杜野心中焦急,他眼见自己被旌德拖住了,自己的兵士却是被骑兵斩杀,若是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这样打下去,不知道要费上多少时间?”旌德也是不耐烦,他心中一番计较,招式更显得狠辣几分,斩马刀更是显得犀利非常,但见刀影重重,宛若梅花朵朵随风,杜野只是谨守门户,旌德一刀砍来,气势非凡,宛若开山劈石一般,端的是气势非凡,四尺长的刀芒当头斩下。
旁人看得胆战心惊,杜野却是心中一喜,他看出破绽,一矮身,却是双斧向着旌德砍去,这时候,身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三根劲箭直冲他心窝射来,他心中一惊,旌德却是哈哈一笑,刀芒半道之中收敛而去,斩马刀挥刀砍来,原来方才那一刀却是虚招。
斩马刀重重刀劲斩来,杜野想要躲闪却是不及,只是错身与他拼了一刀,身子一阵,身后三支劲箭却是透体而入,一声闷哼,旌德长笑声中,刀芒宛若蛛网般缠住了他。
重重飞箭射来,他目光一片通红,却是看到敌人长笑挥刀,一片刀芒在眼前乍现,余光中看到自己的手下一个个地倒下,心中愤恨,眼前已然一片漆黑……
骑兵纵横斩杀敌人,没有了杜野的指挥,剩下的兵士不多时候已经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胆怯,纷纷地逃窜,骑兵只是追亡逐北,对于逃走了的杜伏威自有兵马等候。
且说杜伏威一路逃走,这时候江上已然没有了江淮军的势力,他也只是向着山边逃去,走了许久,他方才着令兵士停下修整,这些兵士经过了大战,更是急促行军逃离,早已经身心疲惫,这刻正是微微喘息着,杜伏威脸色苍白,他一身战袍已经变成了乞丐身上的破衣,此刻望着竟陵城头那边,那边火光冲天,直直将半边天宇染成了一片如同地狱一般的赤红色。
他目光复杂,叹了口气,没想到这番到来竟是让自己功亏一篑,险些儿更是丧了性命,本想是取了竟陵,好威迫洛阳,以为攻去洛阳的前奏,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收场。
“没想到老夫纵横一声,竟然是被三岁小儿欺成如此田地,哈哈哈……”杜伏威仰天笑道,声音悲怆,其中心酸,让人落泪,他抬头望着天上那如同漫天火焰般的云霞,心中悲怆,笑声慢慢低落,渐渐低不可闻。
“大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曹操尚有华容道之狼狈,大帅何须如此沮丧!”杜伏威身旁的一个亲兵说道,杜伏威看他生得眉清目秀,心中暗暗点头,只是想到此次战事,不由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