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也是这样坐在月色下,那时候,身边是一串串的风竹,前面是湖光粼粼,而你最喜欢我煮的竹子饭,每次都是吃得肚子鼓起来,有此还吃得太多,让肚子不舒服!”傲雪嘿嘿笑道,婠婠脸色微红,听着男子说着小时候的螑事,婠婠嗔道:“还好说,谁让你有事没事失踪一段日子,让师尊和我担心,也不知道被师尊骂了多少!”
婠婠白了男子一眼,没好气道:“那时候,你就是背着师尊偷偷喝酒,每次喝完后便是发酒疯,念些歪诗,还要人家将你抬回去!”
傲雪不由得笑了起来,小时候,躲起来偷偷喝酒,但是每次都会被婠婠发现,醉了后,就是婠婠送他回房的,想起以前的事情,两人都是会心一笑,满眼温柔尽在不言之中。
良久,婠婠幽幽一叹,“那时候的日子真好,无忧无虑,哪里是如今这般,满是烦恼!”
“人生总是欢乐少而痛苦多,人生总是无奈!”她幽幽叹息,自从出师后,她历经江湖,历尽人间诸般味道,如今想起来,尽是一叹,“如今阴癸的前途都在婠婠的手上,婠婠每每想起来,都会害怕,害怕师尊交给婠婠的基业就要断送在婠婠手上!”
她神色一黯,祝后失踪,阴癸宗主传予她,师门前途,这些都压在她的身上。
“如今天下大势依然开始明了,瓦岗军依然是穷途末路,李唐也是元气大伤,大夏气势如虹,只要加把劲,大夏未必不能够得到天下,而阴癸派也是可以在你大夏的支持下完成师门夙愿!”
她幽幽一叹,傲雪点点头,静静地听着她说话,轻抚着她的秀发,笔直墨黑的秀发如锻绸一般柔顺,傲雪指尖抚着婠婠白玉般的耳垂,婠婠脸色微红,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朦胧秋波。
“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婠婠却是担心不已!”婠婠低声说道,手指轻抚着傲雪的脸颊。
男人成熟的线条在她指尖间抚动,婠婠青葱手指一一勾勒出男人的脸颊,她眼神朦胧,微微一笑,宛若拨开迷雾见明月,惊艳动人,她淡淡一笑,“只是这之间还有很多的变数,突厥人虎视眈眈,若是南下,而李唐打开屏障,中原门户大开,到时候又如何?”
“况且,从之前慈航静斋刺杀李密来看,慈航静斋的尼姑已经开始全面介入了,不再是以前那般派上一两个传人下山,更有可能是慈航静斋那些老怪物出现,而我阴癸却不能够称得上兴盛,派中高手也只有你我而已,霞长老、梅长老对上那些高手还差得远!”
“这是近忧!”傲雪微微一笑,承认她说讲的话,阴癸派虽是名义上统一了圣门,但是派中顶尖高手并不多,加上慈航静斋此次高调行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怪物下山,虽是没有了宁道奇的支持,但是道消魔长的局面依然是改变。
“至于远虑……”婠婠脸色笑意收敛,慢慢地变得肃然起来。“至于远虑,就是阴癸派如何避免重蹈覆辙!”
傲雪看她神色严肃,微微一怔,婠婠目光迎着傲雪的双目,那点漆般的眸子中映着一股寒意,如雪山之巅的万年寒冰一般,让人心中发寒,“我阴癸派,不,或者说是圣门,多年来与慈航静斋相斗,多是被慈航静斋打败,或有我圣门支持的势力取得成功,但是最后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傲雪神色也是肃然起来,他已经明白婠婠所要说的东西,也隐隐明白婠婠想要表达的东西,历代之中,天下大乱之时,每每皆有圣门与慈航争斗的身影,而两者争斗最为简单的莫过于支持门阀或是军阀,但是无论圣门所支持的势力是否得到天下,最后圣门都无一例外的被过河拆桥,最后一切努力皆付流水。
远的不说,近的就说当年南北一统,虽然是慈航静斋支持杨坚取得天下,但是阴癸派凭着杨广反将一军,让杨广取得皇位,可谓是胜出了慈航静斋,但是之后,杨广毫不手软地将枪头对准了阴癸,将两者签下的承诺尽数撕毁。